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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非辭嘆了口氣,沒有鬆手。
&ldo;一。&rdo;
話音剛落,白澤猛地將門一關,陸非辭聽著風聲過耳,不禁閉上了眼。
然而預料中的劇痛沒有到來,木門停在了距離他手指不足一公分處。
&ldo;你師父的事我無權多嘴,只能告訴你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並不好,你如果還想他多活幾年,就讓他少操點心。&rdo;
白澤說完這話,扭頭就進了屋,連門都不打算關了。
&ldo;還有,你有這閒工夫不如跟你師父玩這套去,我保證他捨不得。&rdo;
陸非辭聽他這麼說,訕訕地道了句歉,輕手輕腳地替他帶上了門,眼中卻是難掩憂色。
自己最擔心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他方才就在想,師父如果不跟自己挑明身份,最大的可能還是出了什麼事,不想讓自己擔心。
猜想如今被證實了一半,相認的喜悅便也跟著被衝散了一半,陸非辭回到自己房間,仰頭望著天邊圓月,心情是悲喜交加的複雜。
狐狸是被沈不歸非常不客氣地搖起來的。
他蹭地睜開眼,氣得差點兒要動爪子,卻又在清醒的瞬間意識到更重要的問題:&ldo;阿辭呢?醒了嗎?&rdo;
&ldo;虧你還記得他,不是說好了不喝醉的嗎?&rdo;沈不歸負手站在床前,神色不太自然。
九歸氣呼呼地反問:&ldo;你好意思說我?昨晚誰喝得多?&rdo;
沈不歸頭疼地揉了揉眉心,昨晚陸非辭情況穩定後,他琢磨著日後也沒有能盡情喝酒的時候了,可徒弟親手釀的好酒不能浪費,不如一次喝個乾淨。
於是難得大方地拉上狐狸一起,又順帶拐了點兒白澤收藏的下酒菜,一喝就喝到半夜,還喝過了頭。
狐狸抬頭一看,發現天剛矇矇亮:&ldo;他醒了嗎?&rdo;
沈不歸回答:&ldo;現在還在睡,不過昨晚大概醒了一趟。&rdo;
&ldo;大概?&rdo;
&ldo;我看客廳裡的空酒罈都被收拾乾淨了。應該不是白澤做的,他只會讓我們醒來後自己收拾。&rdo;
&ldo;我們?&rdo;狐狸終於意識到了問題所在,&ldo;昨晚你也醉了?&rdo;
&ldo;有點兒。&rdo;沈不歸有些馬失前蹄的尷尬。
&ldo;所以呢?&rdo;
&ldo;那都是小六兒當年親手封進去的酒罈,萬一被他認出來了怎麼辦?&rdo;沈不歸想到這裡,更頭疼了,負著手在室內來回踱步。
狐狸難得見他這麼焦躁不安的模樣,幸災樂禍道:&ldo;你擔心個什麼勁?阿辭就算認出你來,還能朝你發脾氣不成?&rdo;話說到最後,語氣有點兒酸。
&ldo;認出來之後呢?禁術的事要不要跟他解釋?還有‐‐&rdo;沈不歸轉頭看他,&ldo;日後我若不在了,小六兒不會更難過嗎?&rdo;
狐狸一怔,旋即垂下了眼,心中又酸又澀,甚至泛出了一點苦味來。與此同時,對燕行客又有種說不出的羨慕。
這是阿辭真正在意的人,如果有一天離世,他肯定會為此感到傷心難過。
那麼換做自己呢?
能有同樣的禮遇嗎?
兩人對好了口供,打算咬死不認,沈不歸還是沈不歸,酒的事陸非辭如果問起,就說是狐狸偷偷挖來的。
剛巧路過的白澤聽到了二人的串供過程,卻只是冷哼一聲,丟下一句:&ldo;你自求多福吧。&rdo;沒有言明陸非辭昨夜來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