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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現在平安再好不過,菇冬麻利兒地滾了。
菇冬走後,赤星將繆梨抱進臥房,放她在大床。
他隨手扯過薄被給她蓋上,借燈光瞧她酣甜的睡臉,看得出神,過一會兒才合衣躺在旁邊。
第二天,繆梨是在圈椅上醒來的。
她雙眼迷濛地伸懶腰,窩一晚上竟沒落枕,也沒有腰痠背痛,以前在案頭批文批得睡去,醒來總肩膀疼,如今縮成個球睡身體還倍兒棒,繆梨驚訝之餘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歸功於沉睡三百年強健了身體素質。
赤星的房門開著,他已經起床。
繆梨跟菇冬展開一場辯論。
繆梨說她昨晚沒跟赤星同處一室,赤星也好好的,菇冬的說法不攻自破,說不定赤星沒病,或者病不知不覺痊癒,而他們不知道。
菇冬哭笑不得:「我的女王,哪能拿這種大事來騙您呢。」
沒辦法證明繆梨的體質沒用,也沒辦法證明繆梨的體質有用,這是個煩惱的無限迴圈。
吃早飯的時候,繆梨沒提昨晚的事,赤星也沒提,他今天照樣吃得比繆梨快,不過沒像往常坐在那兒欣賞她用餐,有事要出王宮一趟。
「因為那個魔種嗎?」繆梨問,「他是怎麼回事?」
赤星道:「他是髒血。」
「什麼髒血?」
菇冬在旁邊聽見,先是流露出「女王這都不懂」的訝異,再一想她睡了很長時間,立馬釋然。
「從虛無罅隙衍生出的黑暗魔靈,別名髒血、暗裔、變異種,萬變不離其宗,怎麼叫都可以。」赤星道,「他們生性邪惡,喜好屠戮,危害生靈,是整個魔界的大敵。」
「我怎麼不知道?」繆梨吃驚了。
「髒血三百年前才開始出現。」赤星道。他略一思忖,「據我所知,他們還沒有在卡拉士曼附近活動過。」
三百年不遇,工匠國可能從上到下都是無形中用中獎運氣換了平安的幸運兒。
「那麼昨晚那個……」繆梨道,「髒血也能混進你們的職官隊伍。」
「他原本是魔種。」赤星道,「大概跟髒血做交易,被髒血反噬。」
王都官員投向黑暗魔靈比他本身生而黑暗性質更惡劣,赤星解釋的語氣很平靜,但繆梨跟菇冬都讀出一股殺之而後快的寒意。
赤星要查明實情,不欲多說,大步離去。
他離開後繆梨想起要問的不止髒血這一件事,昨晚碧碧說赤星生氣是因為提到了他的父親,其中似乎別有隱情。
繆梨拿這個問題問菇冬,不問則已,一問把內務官嚇一跳。
「抱歉女王,我不能說。」菇冬嘴巴上了拉鏈一樣嚴實,說話聲下意識放輕,怕赤星去而復返聽見,「如果您實在想知道,可以去問陛下,不過最好還是別問。」
「這為什麼?」繆梨一頭霧水。
「不能說。」菇冬道。
「那母親呢?」
「也……也不能。」
父親母親全是赤星的不可說,是他的逆鱗,誰觸碰誰倒黴。菇冬避猶不及,怕繆梨再問,找個藉口匆匆退下。
這個王宮的僕從非常團結,對原則問題絕不退步。繆梨拿赤星的父母去問男僕女僕,得到千篇一律的搖頭噤聲。
她問系統,系統讓她自己弄清楚。
要它何用。
繆梨不再問了。
她的住口令最後一個被提問的女僕如釋重負,彷彿從莫大劫難中逃脫,連連道謝。
女僕跟菇冬一樣讓繆梨去問赤星,她補充道:「如果是女王您提起,說不定陛下不會生氣。」
「為什麼?」繆梨問。
女僕笑著道:「因為陛下很喜歡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