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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苗隨即在魔王輕飄飄一個眼神中飛速離開。
赤星把繆梨抱起,連同她裹著的被子。被子軟乎乎,她也軟乎乎,還很輕,夢不是棉花糖味兒,她才是。
繆梨的頭枕在赤星頸窩,呼吸吹到他脖子上,輕輕淺淺。赤星的紅髮落在她跟前,與她的黑髮纏作一起。
繆梨被放到了床上睡。
赤星並未一同躺下,他的大手曾在繆梨臉蛋停頓幾秒,原本想捏,感覺會把她捏醒,只輕輕一撫。
滑嫩。
他隨即離了她,走出臥房,穿過長長的走廊,在拐角處拍醒守到睡著的菇冬。
「陛下,今天挺晚了,工作先放一放吧。」菇冬道。
「那你去睡?」赤星道。
借十個膽子給菇冬,菇冬也不敢,揉著眼睛跟在赤星身後:「我給您拿夜宵去。」
內務官一邊揉眼睛,一邊偷看赤星,心道陛下與繆梨女王在房中不知如何嬉鬧,末了還能精神奕奕地繼續工作,體力果然了得。
繆梨一覺睡到天亮,睡得飽飽,還未睜眼,先伸個舒展的懶腰。
懶腰伸到一半,忽覺身下躺椅實在太過柔軟,又覺原本狹小的空間好像大了很多,倏然睜眼,看見滿室天光。
天光之中,位於她視線正前方的是一片堅實的胸肌。
繆梨往上看,看見赤星睡著的臉。
魔王很快被未婚妻推醒,還被枕頭砸臉。
面對美目圓睜的女王,這位陛下的解釋是不知半夜發生什麼。
晨光暈得坐在跟前的少女輪廓柔和完滿,她醒來不久,發梢亂卷,小臉兒上未消的睡痕透著點稚氣,讓她形於色的嗔怒感染力銳減。
「你自己跑過來睡,也未可知。」赤星說得慢條斯理。
繆梨覺得自己變成一隻打氣筒,砰砰砰冒出來全是氣。
理智提醒她面前這個是惹不起也躲不起的主,和平分開才能相安無事,她越生氣,他越覺得有趣。他覺得有趣,那就不好了。
退婚,必須跟他退婚!
繆梨的糟心早晨才剛剛開始。
由於她把赤星弄醒——由於互相料理衣著打扮也是婚姻生活的一部分——繆梨要替赤星梳梳頭,穿穿衣服。
赤星的捲髮不好打理,繆梨也不會束冠,弄得亂七八糟。當然不排除她有意為之。
穿衣服,這個男的似乎不喜歡好好地穿衣服,繆梨需要做的大概只有替赤星把領口扯松一點兒。
赤星是陛下,繆梨也是陛下,她照顧了他,他也有義務照顧照顧她。
衣服,繆梨自己換,妝她也要自己化,不必假手於人。
繆梨不愛化妝,而今如此熱衷,無非想要繼續頂著大花臉摧殘未婚夫的眼睛。
可惜她的未婚夫眼尖思索也快,在她拿出綠眼影的時候來了句:「你敢。」
繆梨望著鏡子,鏡子裡倚牆而立的赤星已重新拾掇過,通身一新,英姿颯爽。
他也透過鏡子盯著她看,虹膜的顏色鮮艷明亮,自帶股天然的豪橫。
「我喜歡這樣。」繆梨道,「這不行嗎?」
連未婚妻的妝容也要干涉,未免太過專權,也太過無禮。
赤星倒沒說不行。他道:「你今天要出門。」
繆梨不明所以。
菇冬及時出現,替她排解困惑:「女王,圖伶伯爵的夫人昨天遞了請柬來,邀請您參加今天下午的茶會。」
繆梨不認識圖伶伯爵的夫人,但她也沒理由拒絕對方的邀約。坐擁女王與未來王后兩重身份,她有交際義務。
「當然,你可以化喜歡的妝去。」赤星道。他在「喜歡的妝」上按了重音。
這時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