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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歪在斜坡底下了。眼鏡丟了，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不清，令人暈眩。他一時還摸不著頭腦，到處摸索眼鏡，隱約看見下面的車門深深陷在雪地裡，司機光著的腦袋一動不動地貼在車門上。擋風玻璃被打碎了，引擎罩的鐵皮炸得朝上翻起，一陣奇怪的隆隆聲隨著寒風情晰地傳入車裡，蓋過了卡斯揚金在下面的尖叫和呻吟聲。這時維斯寧完全清醒過來了。

&ldo;卡斯揚金，您受傷啦？您叫什麼？&rdo;維斯寧的聲音微弱得連他自己也聽不清楚。

&ldo;腿……腿呀！&rdo;卡斯揚金的聲音刺激著他的耳膜。

&ldo;師級政委同志，沒受傷吧？快爬出來，快！師級政委同志！……&rdo;

有個人用寬大的身軀擋住了火光，急急忙忙地拉頭頂上的車門，想開啟它。車門終於開啟了，伸進一雙手來，拉住維斯寧的肩膀使勁往上拖。

歐辛的蒼白臉孔在眼前時隱時現，只聽見他壓低嗓音說：&ldo;快點，快點，師級政委同志！得離開這兒，離開這兒！……請快一點！沒受傷吧？能走嗎？&rdo;

&ldo;歐辛……最好幫一下卡斯揚金，他好象受傷了，&rdo;維斯寧低聲說，從車裡爬出來，跳到雪地上。他感到有點頭暈，連忙抓住車子。

&ldo;卡斯揚金！&rdo;歐辛把身子探進車門，狂怒地喊道，&ldo;你受傷啦？受傷還是裝死？馬上爬出來！明白嗎？半死不活也得爬出來！衝鋒鎗在哪兒？衝鋒鎗？！&rdo;

這時，有個人跳到維斯寧面前，把熱氣呼到他臉上，叫了一聲&ldo;師級政委同志！&rdo;這人話音米路，就張開鐵鉗般的大手，抓住他的胳膊往下一扯，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ldo;快到汽車後面臥倒！這兒來！千萬別站著，師級政委同志！……我們遇到埋伏了！真不明白，這些坦克是打哪兒來的！怎麼會開到這裡來？原來沒有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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