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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恍惚惚間,似乎有一人影掠過,水中多了道漣漪。澄禾回頭看了眼,無人。正想起身檢視,一道黑影閃過,自己未見那人面目,只覺後腦勺一陣痛楚,直直往那水裡栽了下去。
&ldo;報!&rdo;
&ldo;啟稟將軍,鹹都來報。&rdo;
那士兵將手中明黃色的信封畢恭畢敬雙手託舉呈了上去。
安季融倒是不慌不忙,只睨了眾將士一眼,似是對信中內容絲毫不敢興趣,雲淡風輕。
那些個將士見安季融拆信封的速度極慢,簡直恨不得自己上去一把撕來,慣常吊人胃口的。
&ldo;沙國已降,擇日歸都!&rdo;
沙軍軍營
&ldo;將軍,人帶來了。&rdo;來人作了揖。姚正尋兀自坐在主帳中間主座,倒茶抿茶的動作未停。
&ldo;帶上來。&rdo;語氣淡漠,面不改色。
澄禾被先前那人打暈,又一路顛簸,在半道上便甦醒了。眼見那紮寨的軍營越來越近,心裡也明瞭。
姚彬知道自個的行蹤,若是要帶自己走,必定不會假人之手,也不會這般粗蠻無理。那人虜了自己,將自己手上綁了個結結實實,還往自己的嘴裡塞了塊破布,一路不發一言,甚至連那呼吸聲都是淡淡的。沿途也不歇息,就連自己幾次三番想從馬上跌落的舉動
也無法如願。
穿過了一座山的屏障,澄禾便見那沙國軍旗高掛,澄禾心裡五味雜陳。每次爹爹帶了大軍上戰場,自己便站上最高的那座城樓,目送爹爹遠去,看著那鮮紅的旗幟一路飄揚越飄越遠。
爹爹不在的日子,自己就在每日黃昏時去那城樓邊上等,有時戰事連著數月,自己便從秋等到冬。
娘親總說爹爹若是凱旋,自會修書告知,自己日日苦等,只是徒勞。
澄禾自是有自己的那番心思,爹爹未歸,自己又悲又喜,悲的是為未見到爹爹的日子又多了一日,喜的是,爹爹未歸,說明還是生命無憂的。
若是朝廷凱旋的訊息傳散開,更是從清晨天未明就開始在城牆那頭張望,遠遠見那紅旗迎風飄揚,自己的爹爹坐在高頭大馬上很是威風,便急急下了城牆,奔出城門,一定要叫爹爹回寧都來看見的第一個是自己。
碧姨常笑寧都多了一塊望爹石。
澄禾面色清冷,眼閉了閉,一滴淚啪嗒便落在了那騎馬的身上,那人牽著繩的手一顫,又恢復如常。
那人下了馬,又將澄禾抱了下來,動作較先前輕柔了不少。
&ldo;我先去稟報將軍,你們在這守著。&rdo;兩個士兵將澄禾押進了一灰色帳篷裡,帳篷空空如也。那兩人一推,扎紮實實地就栽在了地上。
外頭那兩個士兵叫了聲將軍,簾帳被掀了開。澄禾不用回頭知道那人是誰。
姚正尋見澄禾栽倒在地,假意去扶。澄禾甩過頭並不理會。姚正尋懸在半空中的手愣了愣,臉上不露聲色閃出一絲冷漠,轉瞬間又是笑臉相迎。
&ldo;來人,給楊大小姐賜坐。&rdo;場面話說的很好,拿來的卻是血跡斑斑的木椅。
拿開了塞在澄禾嘴中的棉布。
&ldo;澄兒,可還記得姚叔叔?&rdo;
澄禾冷笑,眼睛直勾勾盯著他,往日柔美漣漪的一雙目此刻卻是目露兇光。
&ldo;姚叔叔?如何不記得。五年來,每一天我都在祈求您老能早日歸西!&rdo;
&ldo;混帳,你爹就是教你這麼同長輩說話的&rdo;姚正尋沒有料到澄禾說話驚如此直白,臉色刷白。
澄禾見他那反應倒是暢快。
&ldo;你的所作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