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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雲谷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人人都是看公子發財的話本子長大的?
&ldo;有道理,&rdo;月佼眨了眨還沾了淚的眼睫,腦子逐漸靈光了,&ldo;誒,你半夜偷偷摸摸跑進陌生女子的房中,就是為了專程來告訴我,你是個不能信任的人?&rdo;
&ldo;是有要事與你談,&rdo;嚴懷朗彷彿聽到自己磨牙的聲音,&ldo;也順便提醒姑娘,對陌生人要有防心。&rdo;
&ldo;多謝嚴大人教誨,&rdo;月佼沒法點頭,只能再度眨眨眼,&ldo;你能先替我解穴麼?這樣說話我很難受,也很……尷尬。&rdo;
替月佼解穴後,嚴懷朗見她似是要掀被下榻,忙出聲制止:&ldo;等等。&rdo;語畢倏地起身,背對著她站得遠了些。
畢竟,白天在外那麼冷時,這傢伙都能穿得那樣……&ldo;坦蕩&rdo;,他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此刻裹在被子中的她,或許……
嚴懷朗突然臉紅,生生打住腦中的想像。
月佼從被中伸出一手,拿手臂擦了擦眼淚,又偷偷將手縮回被中,盯著他的背影軟聲抱怨道:&ldo;睡覺當然不會穿太多,我就不信你們中原人都是和衣而眠的……你能幫我把屏風上的那件袍子遞過來嗎?&rdo;
嚴懷朗順著她的話看向屏風,上頭果然搭著一件雪青色絨圈錦袍,色澤素雅得體,裁剪形制也規整,絕不像她白天穿的那樣&ldo;偷工減料&rdo;……
思及此處,午後在泉林山莊擂臺下的某個場面,驀地衝進嚴懷朗的腦海。
被輕衫薄紗綽約包裹住的嬌軀偎在他懷中;寬袍大袖滑至肘,白皙柔潤的半截藕臂緊緊攀住他的脖頸;紅紗與白衣親暱相貼;衣領上醒目的唇印。
忽然覺得……脖子發燙。
嚴懷朗不太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幾步過去將那袍子取下再退回來,仍是背對著床榻,反手將那袍子遞過去。
榻上的人遲遲沒有動靜,嚴懷朗覺得指尖被手中那袍子捂得快要燒起來了。
&ldo;拿去。&rdo;他催促道。
月佼望著他彆扭的背影,嗓音赧然:&ldo;我手短,夠不著。&rdo;
嚴懷朗一怔,斟酌著朝床榻的方向退了兩步。
因他始終背對著床榻,便錯過了月佼眼中一閃而逝的狡黠光芒,像一頭才長出幾顆乳牙、初學狩獵的小豹子。
月佼以目光略略衡量了兩人之間的距離,確認他沒有忽然回頭的跡象,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他撲了過去。
纖細但並不過分柔弱的手臂越過嚴懷朗的肩頭,微沁的食指指尖敏捷地點在他的唇上。
唇間一涼後,即刻有微微的刺痛與麻癢自唇瓣直衝腦門。猝不及防的嚴懷朗這才回過神來,迅速回身並扣住了她的手腕。
冷冷的眼神掃過她身上厚實的深衣,嚴懷朗心中大呼失算。
若早知她穿得規規矩矩,他也不必為了避嫌而背過身去‐‐
果然,做君子,是沒有好下場的。
被扣住腕間命門的月佼並不驚慌,一對才被淚水洗過的明眸撲閃撲閃地望著他,莊嚴宣佈:&ldo;你中毒了。&rdo;
嚴懷朗不著痕跡地試著運氣,發現並無任何阻礙,於是冷漠地板著臉道:&ldo;睡覺還隨身帶著毒。藥?&rdo;
&ldo;在袍子裡呢。&rdo;月佼伸出沒被他扣住的那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