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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面子都不給?”她只好懦懦地說:“不是這樣的,只是無功不受祿而已——”解釋的有點勉強,神態舉止有一種說不出的笨拙。
夏原見她這樣生澀的表現,知道她不慣於這些,主動說:“我說你是不是多想了?大家在一起吃頓飯而已,以後這樣的事還多著呢。既然你不好意思,下次換你請我,我可不會客氣的啊。”
他這樣一說,何如初反而坦然,覺得自己是太多慮了,這裡的人和家裡不一樣,沒那麼多虛的禮數客套,熱情直爽,男女間的尺度也大許多,經常見大家又打又鬧的,畢竟不是高中了。當下點頭:“好啊,你想吃什麼,我請你。”說著當真拿出錢包。
夏原只是笑。在北京從沒見過這樣的女孩兒,說什麼是什麼,句句當真。有倆人吃飯讓女孩付錢的道理嗎?傳出去他面子都丟盡了。剛才說的敷衍話,偏偏她還就當真了,真是天真的好氣又好笑。何如初的在男女情事上的天真,讓他感覺十分新鮮。原來還真有人這麼大了,什麼都不知道的。
他也不阻止她,招手叫來服務生,問她想吃什麼。她看了半晌,點了一客套餐。他問:“這就夠了?”見她點頭,指著甜品對服務生說:“來個這個,吃完後上。還要兩份湯,新鮮水果先上兩盤。”何如初見端上來一大堆東西,忙說吃不完。他頭也不抬說:“吃不完慢慢吃,有的是時間。”
夏原見她一個勁兒悶頭吃飯,便說:“少吃點,我給你叫了一客冰淇淋,這家店新推出的,你嚐嚐看,喜不喜歡。”見她手動了動,連忙起身,倒了杯飲料給她。何如初忙說謝謝。這樣殷勤周到的服務,讓她有種受寵若驚之感。
冰淇淋端上來,夏原又起身幫忙拿勺子吸管。這些細節對他來說,已經成為一種禮儀習慣。注意到這一點,她也就安然享受他的服務,嚐了口,非常美味,家裡都沒有的味道。夏原問:“還行嗎?我自作主張點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她實話實說,“恩,好吃。以前在家裡沒吃過。”夏原笑:“這個也沒吃過?那你在家都吃些什麼?”
她想了想,說:“家裡有什麼就吃什麼。”夏原有點驚訝,“想吃什麼你不會自己買嗎?”她挖了一大勺草莓汁,含糊說:“很少,我媽媽不大讓我吃這些,說容易吃壞肚子。而且,邊吃飯邊說話也是不允許的。”
由此,夏原得出一個結論,何如初是一個地地道道的乖乖女,人生純粹是一張白紙。“嘖”了一聲,說:“我就奇怪了,像你這樣的人,應該是起早摸黑,認認真真唸書的那種,怎麼跟他們一樣來這兒上大學了?”
何如初聽的一怔,看了他一眼立即低頭,慢慢說:“成績不好唄。”她不想別人知道事情真相,連自己也不願再提起。
夏原覺得此刻的她突然又不像是一張白紙,若無其事的表情下,似乎隱藏了許多的東西,帶點神秘的氣息。知道不能繼續問下去,立即岔開話題說:“初來北京,還習慣嗎?”
她搖頭,緩緩說:“不習慣,什麼都不一樣。我問食堂師傅要調羹,人家不知道是什麼,後來硬說是勺子才明白過來。還有,我們家沒有人生吃蔬菜,我頭一次見了,很吃驚,簡直不敢相信菜也可以生吃的。包菜在這裡叫圓白菜,簡稱白菜,曾被人取笑過……”她告訴他許多彆扭的地方。
夏原聽的津津有味,笑說:“原來你們那兒是這樣的啊!還有呢還有呢——”她笑了笑,說:“現在好很多了,慢慢適應了,入鄉總要隨俗的。”他挑眉,“沒想到你看起來嬌嬌弱弱的,其實挺不錯的嘛。”倆人漸漸熟稔,話多了起來,邊說邊笑。
夏原站起來端水果沙拉,不經意抬頭,看見範裡站在門口,眼睛到處搜尋,像是找人的樣子,揮手喊:“怎麼來這兒了?找我嗎?”範裡見他也在,走過來寒暄:“不是,找別人呢。”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