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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規律的喘息聲盈充著黑暗。
跡部緋月腳步頓住。
「他每天晚上都會趁你睡著了大老遠跑來這裡訓練。」
伊芙小姐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她倚靠在牆壁上,修長纖細的雙腿微屈,側過頭望她:「因為怕你發現。」
「……可是我不明白。」
越前龍馬雙膝跪倒在地,他捂著左手臂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淋漓的汗水淋透了衣衫。跡部緋月忍住上前制止他的衝動,把視線從他身上挪開,直勾勾望著抱手的伊芙小姐:「他明明答應過我,不再超負荷訓練。」
她低聲:「他才二十二歲。」
伊芙卻像是偶然聽見什麼笑話似的,嗤笑:「你也說了,他二十二歲了。二十歲以後他再也沒拿出個像樣的成績來,兩年前那次受傷有多影響他的狀態,他一直以來都擔著舊傷復發的風險。他的心理壓力有多大,沒人會比你更清楚。」
跡部緋月捏緊拳頭反駁:「所以這樣才要循序漸進地進行復健,這樣才能恢復到最佳狀態,不是嗎?」
「這樣急於求成地亂來算什麼?」
她嘲諷:「伊芙小姐你沒有阻止他不就是因為需要他繼續當你們的搖錢樹,給你們當賺錢工具嗎?」
「不然呢。」
相較於她的情緒激動,伊芙顯得平靜多了:「難道,還要等你用你的跡部家來養他嗎,跡部小姐?可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因龍馬與家裡人大吵一架就離家出走了,跡部家斷了你的經濟來源,而你還是個學生。」
跡部緋月這些年沒少與越前龍馬的經紀人伊芙小姐打交道,記憶中那是個脾氣火爆卻在關鍵時候冷靜自持的人。這兩年即便越前龍馬走進低谷裡她也不離不棄,從未想過跳槽。
有記者採訪過問她為什麼。
那個風情萬種的女人自信地說:「越前龍馬是我見到的第二個十年難得一遇的天才選手。」
第一個是越前龍雅。
這樣的一個女人,站在她面前總能簡單地將她看穿。不過年長她幾歲,望向她時卻像看著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但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她冷嘲熱諷、咄咄逼人的模樣。
能言善辯的小公主被她堵得啞口無言。
伊芙說:「你不是問過他,為什麼那樣衝動地超負荷訓練嗎?」
「那可能對龍馬來說,不是衝動。」
「你有沒有想過,跡部小姐。或許,他等不了這麼久了。」
「身無長物的時候,他不介意循序漸進。」
「就像等待捕捉獵物的獵人。——以前的越前龍馬,是這個樣子的。在他眼裡,勝利只是遲早的事。」
「……可是現在的他需要儘早像你的父母兄長證明,他什麼都能給你。」
她頓了頓:「否則,他有什麼資格把娶你回家。」
「……跡部小姐。」
她念著她姓氏時尾音上揚。
沒有溫度的冰冷。
四下靜得只聽見彼此放緩的呼吸聲。
她在說什麼。
她怎麼一個字都聽不懂。
「所以你看啊,曾經拿起球拍就這麼意氣風發的人,如今是多麼狼狽。」
跡部緋月神色怔忪地盯著伊芙一張一合翕動的嘴唇,恍如置身夢境:「從天壇跌到低谷,再一點點地折斷掉他的傲骨。雖然我這樣說……但是抱歉,這似乎是他目前正在經受的。」
哦。
懸起的心臟止不住地往下墜。
砰砰直跳的聲音。
都在瘋狂地叫囂著。
——是我讓那個越前龍馬,變成了這個樣子啊。
……
二十二歲的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