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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崎櫻乃站在原地神色怔忡地望著他們,鍥而不捨地糾正少年稱呼的少女,與仍然黑著臉拒絕的貓眼少年,橫亙在她面前的,是旁人插不進去的世界。
其實剛才就注意到了。
看似什麼都沒放在心上的龍馬君,從那個少女出現在這裡的那一刻起,他的眼神就變了。那種微妙的轉變,或許旁人沒看出來,但追逐了少年整整兩個夏天的她,不可能不知道。
那是悵然若失裡摻著點害怕的眼神。
——所以,你在害怕什麼呢,龍馬君。
*
……童話裡都是騙人的。
什麼少年少女迎著夕陽深情對望,還發展點這樣那樣的奸/情,那都是小說電視劇裡騙人的。
跡部緋月在經歷無數次被人甩到後面然後再追上的慘狀後,心底積攢的負面情緒終於快要緊繃不住了。
她用餘光偷瞄身旁好不容易才與她並肩而立的越前龍馬,也不知道是她的錯覺還是怎麼,她總覺得他越走越快、越走越快,而她又要跟不上他的腳步了。
她苦笑著摸了摸鼻尖,瘸著腿小步跟在他身後。
運動員的身體素質不是常人可比擬的,她雖然也有再打網球,而且用自家那個崇尚美學的哥哥的話來說那就是「還算華麗」,但她的體力真的是差到爆。
尤其是腳踝還有點疼的時候。
也許是少年意識到了他不知不覺把少女甩到了後面,於是他回過身來覷著她,那輪火紅的夕陽在背著網球袋的少年身後綻放。如果他不說話的話,那真真是一幅美好的圖景。
少年半眯起眼,說,「好慢啊跡部。」
跡部緋月瞠目結舌地望著說話說得理所當然的越前龍馬,忍了好久才忍住想把他扔到東京灣去的衝動。
如果不是看在這張臉的份上,她早就按捺不住內心蠢蠢欲動的暴力之魂了。
——少年你這樣會注孤生的你真的會注孤生的啊喂。
就算是長著這麼一張顛倒眾生的臉也不行。
……
跡部家訓有云:跡部家的人不需要委曲求全,無論對方是誰。
……
跡部緋月自認為她記事以來就沒遭過這樣的罪,腳底起泡那就不說了,莫名其妙滑倒傷了腳也就算了,追個人還得拖著條瘸腿慘兮兮地跟在身後。
她生氣了。
誰還沒有點脾氣來著。
於是生氣了的小公主就賴在原地不走了,腳上酥麻酥麻的感覺還在,她揉了揉腳踝,可憐巴巴地目視著前方。
越前龍馬腳步頓了頓,提起腳走過來,鬱悶地問,「……你又怎麼了?」
那個「又」字狠狠地挫傷了她的脆弱的自尊心。
她乾脆破罐子破摔,慢吞吞地說,「啊啦,不走了。」
他靜靜地看著她。
跡部緋月拖長了聲音,別過頭去不看他,又重複了一遍,「我說,不走了。」
「哦。」
越前龍馬垂著眼,帽簷遮住了他眸底的情緒,語氣平常,「那我走了。」
夕陽把他的陰影拉得好長好長,跡部緋月盯著他毫不猶豫離開的背影,彷彿要融入那股紅色裡。
她委屈極了,不由得吸了吸鼻子,揉揉通紅的鼻尖,固執地站在原地,不願挪開一步。
……說要走就真的走啊。
都不知道女生是要哄的啊。
真是個只知道網球的笨蛋。
跡部緋月在心底用遍了各種形容來罵某隻不知道憐香惜玉是什麼的榆木疙瘩,罵得累了她才想起她還是要回家的,雖然那人走了,但她總不能真的站在這裡過夜。
開玩笑她又不傻,她還要回去安撫某位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