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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為界,戰局陡轉。
本來,城下羽林軍最怕的便是守將閉門不出。好在門內守將被誅殺皇帝的潑天功勞誘惑,貪功冒進,下佇列擊殺又不成,大大墮了己方士氣,成了戰局關鍵的轉機。
羽林軍抓緊這個轉瞬即逝的戰機,大肆宣揚對方主將身亡,鼓舞士氣,打擊敵軍,浴血軍士紛紛抓住懸下的索向上攀,只見赤玄交錯的軍甲滾滾如潮,攀附如蟻,不消片刻,先登已上。
又是一番激烈搏殺,有人提了司馬的首級出來。
砍下了城樓上掛的宣明軍偽旗。
轟的一聲。
昇光門從裡面開啟‐‐
金燦陽光灑落在遍地屍首、盈門血流、破敗磚石、焦炭灰燼上。
東升烈日的光和殘墟的火光也從昇光門外往裡照……
照見彎彎木浮橋,迤邐橫斜如飛虹;重重玉闌幹,階階直上九重霄。
但‐‐
所有欄杆、浮橋裡,密密麻麻,點點皆是甲士身影。
這是門破時剛剛趕到、才伏下的五千弓|弩手。
……
椒房殿籠罩在朝陽裡,朝陽不烈不燥,暖陽的光輝似溫柔的手抬在殿簷下,但整個宮殿的人都墜在冰冷恐慌中。
馬上要登基的皇太子,竟然在這宮裡詭異地消失不見了,而最後將他抱入內殿穿衣的皇后神智已失,態若瘋癲,哭啼不止,鞋也跑落了,赤著足披著發,不停在宮殿裡轉。
哀哀叫喚:&ldo;昱兒、昱兒。&rdo;
齊元襄也不顧失禮,大步邁入椒房殿,推搡失了魂的宮人,推翻熒煌燭盞,踹倒香爐霧鼎,將座椅上錦墊翻下來,又逾矩直尋到寢殿,在龍衾鳳被中惶急翻找。
整個殿裡宮人也亂成了一團,磚地被各種足音砸著,人影亂幢幢打在窗上。
滿殿裡皆是腳步聲、喁喁聲、哀泣聲。
&ldo;大將軍……&rdo;
齊元襄縱情恣意慣了,宮禁敢自由出入,他身後的護衛卻沒有這樣大膽,在殿門口踟躕。
鸞刀邁出殿門找尋,齊昱學步很晚,只能巍巍站立,應當跨不過門檻。但殿內眾人都翻遍了,愣是沒有絲毫蹤跡,抱著碰運氣的想法,她走出殿來。
堂下正吹著東風,軒頂風聲浩浩。
宮殿藏風聚氣,門廊花楹擋柔了風,偷溜進來的細細秋風撲簾,輕輕打在門上。
忽然,不知是被這細細的響動提醒,還是被眼角窗上行過的黑影驚到。
天光大盛,秋陽煦暖裡,鸞刀忽感到一陣刺骨的寒冷,像一把尖刀猛地刺進背脊,冰冷刀鋒向下直剮去。
她忽然劇烈地顫抖起來,渾身的血都向腦子裡湧,雙足卻像灌鉛一樣,難以挪動。
&ldo;快……&rdo;
她張開口,望向齊元襄的護衛,手指扶到門框上,聲音像從滾顫的喉嚨裡發出來的,又好像只是一聲沙聲嘶喊,只是一個音,含混聽不清。
護衛自然不知她何意,投來不解的眼神。
鸞刀在極度驚恐懼怖中,本能的抓上殿門的門框,&ldo;轟‐‐&rdo;一聲跌撞進去,剛好看見昏沉沉殿裡一道金光,像鳳凰的翎羽,美麗不可方物。
是那支箭!
被鑄進了椒房殿的金屏裡,與鳳羽混雜一體,連她都已經遺忘的那支箭!
隨著不知發自何人的驚呼。
金光兇狠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