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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阿毛還在枕頭上蹦躂，見他醒過來，忙蹭上去拱著腦袋撒嬌，一邊含糊不清地發出聲音。

&ldo;嘰嘰……嘰……麻麻！&rdo;

蕭闌眨眼，掐了掐臉頰，不痛。

那肯定是在做夢。

正想繼續蒙頭大睡，耳邊又傳來糯軟的聲音，就像剛學會說話的小娃兒。

&ldo;麻麻！&rdo;

低下頭，阿毛眨巴著大眼睛無辜看他。

蕭闌伸出手指戳了戳他，阿毛被戳得往旁邊一歪，倒在柔軟的枕頭上，它扁扁嘴，掙扎著站起來，有點委屈，又有點撒嬌：&ldo;麻麻……&rdo;

上古異獸會說話？

那也會長大了？

腦海里霎時冒出一隻長大版阿毛直立行走，站在廚房自己煮方便麵的情景，蕭闌馬上雷得風中凌亂，思路渾如被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踩踏而過。

半晌才反應過來。

他指著枕頭：&ldo;枕、頭。&rdo;

又指著櫃子上的電視：&ldo;電、視、機。&rdo;

阿毛頂著一張純良無害，傻乎乎地看他。

我果然是在做夢。

他撫了撫額頭呻吟一聲，繼續躺下去裝死。

不知道又睡了多久，等再醒過來的時候，感覺身上那股燙熱已經退下去了，背後傳來貼身的溫熱，腰上還壓了條臂膀。

&ldo;小黑回來了？&rdo;蕭闌打了個呵欠，覺得精神好了很多。

賀淵嗯了一聲，伸手探了探他額頭的溫度。

&ldo;發燒了，怎麼不打電話給我？&rdo;

&ldo;不知道你在忙什麼，也許是很重要的呢。&rdo;蕭闌又打了個呵欠，往他懷裡縮了縮，完全沒有問他行蹤的慾望。

&ldo;我回了師門，解釋姚三刀的死因。&rdo;賀淵淡淡道，手輕輕將他的頭髮拂到耳後。

賀淵雖然沒有拜過師，但總歸被傳授過道術，不回去解釋一句是說不過去的。

蕭闌喔了一聲，忽然想起半夜裡看到的黑影。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晨起的陽光自窗外照進來，令人心生溫暖。

&ldo;快過年了。&rdo;

&ldo;是嗎？&rdo;蕭闌抓抓頭髮，他早就孤身一人，對過年也沒什麼概念，往年也就是被陳白拉著去他家，又或者被劉教授邀請去吃頓年夜飯，但他更喜歡在這個時候背上揹包跑遍帝都大小博物館。

&ldo;今年一起過吧。&rdo;賀淵也沒有過年的習慣，但不知怎的就突然冒出這句話。

兩個人外加一隻上古異獸，一隻花貓，想到這情景，嘴角便不由自主微微上揚。

&ldo;好啊。&rdo;蕭闌無可無不可，懶洋洋的，眼角餘光掃過一撮白色的毛團，想起一件事。

他拎起阿毛：&ldo;我昨晚好像聽到它說話了。&rdo;

賀淵盯著在蕭闌手下扭動的毛球看了半晌：&ldo;你在做夢吧。&rdo;

蕭闌戳戳它：&ldo;叫一聲給你家小黑哥聽聽？&rdo;

賀淵嘴角一抽。

&ldo;嘰嘰！&rdo;阿毛無辜回望。

蕭闌開始威逼利誘：&ldo;叫了晚上有魚吃，不叫吃三天米飯。&rdo;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家裡那隻花貓影響了，身為一隻夫諸，阿毛的愛好居然是吃魚。

三人大眼瞪小眼對視半天。

賀淵從蕭闌手裡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