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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實說白了,就不過是雄性尊嚴作祟下的面子功夫罷了,楚昱對此一向嗤之以鼻,只是在過去他所參加過的族內婚宴中,祭天這一步上所呈上來的那些珍禽異獸,也不過是些稍較為罕見的白獅、鸞鳥之類的東西,至於拿麒麟來獻祭的,他也還是頭一次見,但也並未覺得有什麼榮耀,反倒是生出些暴殄天物的荒謬感來。
想來憑重蒼那副不沾煙火的模樣,他也不會懂得這些,多半是交給手下人去置辦的這一切,而這等窮盡奢靡的暴發戶排場,楚昱再熟悉不過——他頓時眼含輕蔑地掃過戚冰,簡直毫不掩飾對其煞筆做派的嫌棄。
而戚冰也恰好正看向他,眼中同樣浮現出輕蔑之意,未盡之意顯然是——便宜你小子了。
兩方就這麼在電光火石間不約而同地偏過頭去,楚昱對此不屑一顧,而戚冰卻是很滿意自己的籌備,妖主大人妖力通玄,其境界遠凌駕在眾生之上,在他的婚宴上,沒有比麒麟這等神獸更合宜祭天了。
想到這,戚冰就對著擔任屠夫的妖怪一點頭,再度拍拍手,低喝道:「獻祭!」
隨著他話音落地,金刀便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眼看就要砍穿那麒麟的頸部動脈,但下一瞬,四周倏然響起的卻不是麒麟的哀鳴,而是刀劍落地的鏗鏘鳴動。
這一手猶如投石入湖,霎時間使四座皆驚,但這些妖王也全都聰明得很,見此時無人藉機發揮,便也個個按兵不動,只靜靜地抬頭朝露臺上方看去。
而楚昱也亦一愣,只見身畔的重蒼此刻只是尋常地邁出一步,卻好似在這剎那間睥睨天地,他緩緩開口,聲音響徹在高峰之上道:
「重某的命從來都不由天定,叩拜天地?便免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重蒼:這項略過,直接下一項。
戚冰:呃……下一項是交杯酒。
第26章 唇槍舌劍
此話可謂擲地有聲,戚冰面色剛開始還有些發白,但很快便露出些慚愧來,對重蒼俯首作輯道:「妖主所言甚是,是屬下目光短淺,自作聰明瞭。」
「戚兄何必妄自菲薄?」沒想到重蒼還未說什麼,歆謠卻是先掩嘴輕笑道:「妖主大人的境界故然令人高山仰止,可也未必適用於所有人,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道,所謂逆天改命的精髓也亦在此,戚兄若是不能理解妖主話中真意,僅是人云亦云,盲從一通,那豈不是辜負了妖主點撥,也亦讓自己平白落了下乘?」
歆謠這番話將戚冰說得一愣一愣的,以至於讓他當場便失了言語,甚至開始懷疑人生,可歆謠看樣子也沒指望他能明白,旋即就話鋒一轉,對端坐在她右側的霧隱道:「閣下以為呢?」
霧隱緩緩放下酒杯,不鹹不淡地道:「妖王問錯人了,這裡在座的哪個提起來不是如雷貫耳的人物,又怎會輪到我一個籍籍無名的閒散妖怪班門弄斧?」
「閒散倒是真,可班門弄斧就未必了,不知閣下可有聽聞古人有云——『龍能大能小,能升能隱;大則興雲吐霧,小則隱介藏形;升則飛騰於宇宙之間,隱則潛伏于波濤之內。』由此可知,所謂籍籍無名也亦可能是深藏不露,古往今來韜光養晦以圖一招制敵的例子也不再少數,興許閣下便是其中之一……也未嘗可知啊。」歆謠恍惚輕嘆一聲道,面紗將她所有的情緒都完美的遮擋在那一層薄幕下,叫人難以揣摩清楚其話中真意,怕是一不留神就會容易掉入她所編織的言語陷阱中,被牽著鼻子走。
可霧隱倒是也沉得住氣,他是任憑你風浪起,我自八風不動,言語交鋒間可謂將『避重就輕』這四個字發揮地淋漓盡致,幾個瞬息間就把所有敏感的話題,都給盡數輕描淡寫地擋了回去。
而戚冰和無跡在一旁卻是幹看白戲,對此未置一詞,他們一個是聽不懂,一個則是知道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