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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什麼東西都往嘴裡放?」楚昱訓斥道:「這是重蒼那老妖怪用法術變出來的,誰知道他平常有什麼奇怪的嗜好?萬一吃出毛病來怎麼辦?」
「可是他們看起來好好吃。」阿紫眨眨眼睛道。
「下次不準這樣了。」楚昱無奈地嘆道:「以後若再想吃什麼東西,都要先來過問下我的意思才行。」
說罷,他就似乎又是想起來那隻薄命的琉璃蛞蝓,沉重地嘆息了兩聲,就拖著兩隻小爪子搖搖晃晃地離開了。
而在他身後,阿紫卻是陽奉陰違地將本體的根莖悄悄延展過來,倏然纏住那幾隻已經快摸出大殿的火柴人,無聲無息地把它們盡數吸乾。在飽餐一頓後,阿紫打了個嗝,只見不過這須臾的功夫,多日來因乾渴而略顯頹敗的梧桐樹冠,就再度變得青翠挺拔起來。
這變化落在阿紫眼裡自是十分欣喜的——只有變得漂亮了,他才能得到夢中情鳥的青睞啊!
「阿紫。」
夢中情鳥的聲音突然傳來,嚇得阿紫立刻將樹根縮了起來,回頭卻發現那隻圓墩墩的小紅鳥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地是長身玉立的青年,他姿態隨意地倚在床頭,單膝支起,蒼白而修窄的手掌里正把玩那隻黑玉葫蘆,雙眼也亦沉靜地注視著手中的玩物,可真正的心思卻明顯並不在此,似乎是在思慮著什麼。
阿紫見狀鬆了口氣,他顛顛跑過去,蹲在床邊乖巧道:「怎麼啦?楚楚?」
「你……」楚昱停下手中動作,垂眼望向阿紫,他自面相上就總有一種叫人凜然難犯的氣質,而此刻的角度,便更加將其外貌上所展現的那種冷靜持重,映襯得淋漓盡致。因此當旁人觸及到他眼底——那只有正值年輕氣盛時,才會擁有的桀驁不馴時,兩者造成的強烈反差感便孕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魅力,而這種魅力對某種人群來說無疑是致命的。
阿紫近乎是著魔地看著他,恍惚連身處何地都要忘卻了,只聽那道熟悉而悅耳的聲音從上方傳來道:「你有沒有想過去山外的世間看看?」
「山外……?」阿紫歪頭迷茫地重複了一遍,有些不甚在意地問道:「山外都有什麼?」
「太多了。」楚昱薄削的嘴角輕抬了一下:「廣闊天地,浩瀚無涯,只要你想要的,都能從其中找到。」
「可我只想要楚楚,而這裡就有楚楚,為什麼非要去山外的世間不可呢?」
楚昱遲疑了片刻,才略帶沉重道:「阿紫,我不可能永遠留在這裡,只要我還被重蒼掌控在手心中一天,我就一天都不得暢快,到時不用任何人動手,我自己就會枯萎,就像阿紫你不能離開水一樣,我也一樣不能沒有自由。」
忽視掉阿紫眼中的恐慌,楚昱目光堅定地繼續道:「而兩日後的婚宴就是我唯一的機會,屆時在重蒼和聞如璋間必會有一場惡戰,我如果不趁此時機脫逃的話,那恐怕往後一生就都要被囚困在此了……所以,我想問你的是,阿紫,你願不願意和我……一同離開?」
「願意!我當然願意了!」阿紫本來以為楚昱拋棄他,剎那便感覺天崩地裂,可沒想到眼下峰迴路轉,他的楚楚竟然願意帶他一起離開!他簡直要喜極而泣,登時就指天畫地的點頭答應,看那模樣,似乎就差當場起誓要和楚昱生生世世永不分離了。
「你想好了?」楚昱卻並未露出欣慰之色,反倒有些不忍心道:「我到時會將你幻化的人身裝在黑玉葫蘆裡,可卻無法帶走你紮根在此處的梧桐本體,如若被重蒼知曉你跟我一同脫逃,他恐怕會立時將你的本體付之一炬。甚至……最壞的可能是我們根本走不出穹屠山多遠,就會被再次抓回來,而那時候等待我們的也許就是萬劫不復的下場,哪怕明知如此,阿紫,你也要跟著我嗎?」
阿紫幾乎是毫不猶豫地答道:「我一定要跟著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