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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厭惡衛昭,就像衛昭厭惡她。可同樣的,她無法捨棄衛昭,就如衛昭無法捨棄與母皇之間的血緣關係。衛昭散漫的想著,用小刀輕輕的戳地面。
長草叢裡發出了沙沙的行走聲。
衛昭小心的再往下蹲了蹲,她手摸上了刀柄,另一隻手小心的撥開草根,往外看去。外面隱隱約約的有個人影晃動,朝著衛昭的方向走來。衛昭拔出小刀,朝前走了一步,盯住了那個人影。
「是我。」
是奴隸的聲音。
可是衛昭沒有動,也沒有回答,她看著那個身影緩緩走近,對方的身前身後都沒有人影,她這才慢慢的站起身。
奴隸的樣子看上去略微有些疲憊,她的衣服上有泥,衣擺有濺起的血跡,紅色的髮絲有幾縷垂落在臉頰兩旁。讓那張輪廓分明的臉顯出幾分柔和。在她的後背,多了一張短弓,一個弓壺,上面堆滿了羽箭。腰上多了把長刀,烏木刀鞘,隱藏鋒芒,看樣子是勝利品。
奴隸綠色的眼瞳掃過衛昭,最後落在了衛昭手中握住的小刀上。她挑了下眉:「你想要殺人?」
「什麼殺人。是自衛。」衛昭回答,她慌亂跳動的心臟漸漸趨於平靜,她不想承認這是看到奴隸完好的關係,於是低下頭去把小刀歸位,「怎麼樣了?」
奴隸抬起袖子,隨意的擦了下臉頰,她表情嚴肅:「追兵,一共兩人,應該是斥候,帶了狗。」
「都死了?」衛昭的聲音淡淡的。
她沒有見過死人,可是她賜死過許多人。對大周長公主而已,死一個人,賜死一個人,只是一句話的事。
「死了。」奴隸回答,「我拿了他們的弓。」
「有什麼證明身份的東西嗎?」衛昭問。
奴隸搖搖頭:「沒有,我摸了他們的衣裳、腰帶,配飾。身上也沒有紋身和標識。好運的是,他們有攜帶簡單的藥物,指南針,還有乾糧,一個單筒望遠鏡。這些都是好東西。不好的是,他們沒有傳信的東西,說明他們的主要隊伍離我們並不遙遠。」
衛昭臉色沉沉,沒有說話。
奴隸打量著衛昭逐漸聚攏的眉心:「你要回去看看嗎?」
「要叫主人。」
衛昭不厭其煩的糾正,然後捏了捏鼻樑:「不用了。」
「嗯。」奴隸點點頭,大步朝衛昭走過來,拉住了衛昭的手臂,自己微蹲著,側頭看著衛昭,「上來,我們要儘快離開這裡了。」
衛昭沒有動。
奴隸看上去有些著急,她語音快速的解釋:「我剝了他們的衣服,放了血,會引來野獸,為我們爭取一點時間。他們肯定不止一隻狗,所以應該會很快找到我們。」
衛昭沒有想到情況竟已經嚴重到這個地步。她的表情也跟著嚴肅起來,面上帶上幾許愁容:「我們要如何逃。」
「今天先把距離拉開。目前看來他們也是順著水源追查的。我們不能再過於接近水源了。」奴隸回答著,很顯然她已經有了想法,條理清晰,「此後我們要晝伏夜行,就算遭遇到,也未免不會有一戰之力。」
幸好此地水汽豐盛,用火很難燒起來,否則的話,只要那些人放一把火,除非身插雙翅,否則也難逃出去。
「那便走吧。」衛昭回答著,她並沒有爬上奴隸的後背,而是拖著她往前。
奴隸跟著她走了幾步,隨即就站住了,衛昭用了力氣,也無法拖動奴隸,只好無奈的回頭,帶著惱怒的看向了奴隸:「不是很緊急麼?你怎麼不走。」
奴隸綠色的眼眸間暗芒閃動,她看著衛昭,從她已經散亂的頭髮,到腳下的泥汙。奴隸開口:「為什麼不上來?」
她的表情裡有一種一定要得到答案的堅定。
這樣的人很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