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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一股不諳世事的天真懵懂。
奴隸突然笑了一下,她縮回手,手指輕輕的撫過衛昭的臉頰,輕得就好似無意那般:「既然要一起,那就做好墜下河水的準備吧。」
她的解釋迅速又快捷,沒有給衛昭說話的時間:「河水會沖走我們身上的氣味,我們兩個人如果想要逃,這樣做是最好的辦法。我會護住你。但是現在,我要先回去儘可能的清除威脅。」
衛昭神情微動,按住了奴隸的手。
奴隸直起身,她抓住了腰間的弓箭,那一瞬間,她似乎就好像是一個戰無不勝的女武神那樣,低頭看著自己的信徒。
「你放心,我很快就回來,不會勉強自己。」
衛昭慢慢的鬆開了手。她看著奴隸頭也不回的鑽進了草叢,遠處的狗吠聲似乎變大了不少,隱隱約約的還可以聽到人聲。原來追兵離她們已經這麼近了。
衛昭重新蜷縮起來,抱住了自己的雙膝。
放心對應的是擔心。
難道奴隸以為她是在擔心自己嗎?
衛昭想,當然不會,這可真是一個自作多情的奴隸。衛昭抬起頭,看著天邊的銀月,它從最初的月牙,變成了現在的半缺,原來她們在一起已經過了好幾日的時光了。
隨後她又看向了不遠處的河流,河水嘩啦作響,她記得自己幼年時曾被自己同母異父的兄弟推下過池塘。池水不深但是很冷,那時候的窒息讓她現在都記憶尤深。
或許還要再感受一次。
衛昭這麼想著,她把額頭抵住自己的膝蓋,她不喜歡泡水,也不喜歡寒冷,不喜歡飢餓、窒息還有疼痛。
啊,對了,其實,她也不喜歡死亡。
狗吠聲開始變得散亂。衛昭精神一震,她知道,一定是奴隸開始行動了。
她會怎麼做呢?衛昭只恨自己不能跟上去。
或許奴隸撥開長草,爬上高大的樹木。那把白蠟木弓握在她的手中,她會在月色下拉開弓弦,羽箭靠在她的下顎處,繃得緊緊的。火把晃動,人的視力沒有那麼好,不會發現隱藏在暗處的奴隸,但是狗不會。狗一定發現了什麼,它們會衝著奴隸的方向汪汪狂吠。
這個時候,奴隸鬆開了手中的弓弦。
衛昭聽過控弦手鬆弦的聲響,極其的漂亮,聲音震顫,彷彿與風融為一體,牽引著銀光閃爍的箭頭,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能刺中目標。
就如同衛昭此刻聽到的聲音。
狗叫的更急了,人群裡爆發出了慌亂的聲音,火把胡亂的晃動著。
但如果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隊伍的話,這一出只會擾亂他們,很快就會出現帶頭者來約束隊伍。
如果她是奴隸,衛昭想,她的下一個目標,就一定是那個帶頭人。能做決定的永遠都是少數,殺掉他或者他們,才是對未來最好的打算。
衛昭站起身,她努力的踮腳,想要去看遠處。
但她只能看到樹叢間晃動的火光。
大片的陰影被擠壓在一起,順著火光來回穿動,可是衛昭什麼都判斷不出來。她偶爾聽到人聲,帶著氣急敗壞的聲音,衛昭仔細的辨認了一下,不像是神都那邊的口音。
是這裡的人嗎?衛昭沉沉的思考。
偶爾也有狗聲,帶著敗犬一樣的嗚咽,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奴隸砍殺到了它們。
狗這種動物,在森林這樣的地方,比人更加麻煩一點,能少一點便最好是少一點。
這一瞬間,衛昭彷彿與奴隸感同身受一般。儘管她們一人身處危機,手帶殺戮,而另一人則安穩平靜,無人發覺。
聲音更加散亂了,衛昭聽見了弓箭破空的聲響。而後,突然一聲巨響響起。
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