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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東西朝文鋒揮動鐮刀。
收割者酷愛單獨行動,它們身上的黑霧會相互靠攏、侵蝕,這似乎會讓收割者們行動變得遲緩。文鋒從來沒見過協同行動的三個收割者。
眼前收割者揮動鐮刀時,文鋒轉頭便躲。
但他猛地摔在地上,雙足被那隻小貓化成的收割者緊緊束縛。黑霧穿過衣物,侵蝕面板,文鋒揮刀朝那團黑魆魆的東西狠狠劃了幾下。沒有傷到頸脖骨骼,刀子磕碰在貓的頭骨上發出脆響。
黑色的鐮刀挾帶風聲,勢不可擋。
如同被什麼東西拔起,文鋒忽然被一股大力從身後捆住,瞬間被提拉了起來。
腳上的收割者張開了口,朝文鋒小腿咬下。一根藤蔓自文鋒身後襲來,穿過那貓兒黑洞洞的口腔。咔嚓一聲,小貓收割者身上黑霧消失,骨頭落地。
文鋒驚魂未定,那巨大的鐮刀劃過地面,如切草一般割去了一大片灌木。樹木枝葉的斷面被黑霧侵蝕,迅速枯焦發臭。
救他的是樊醒。文鋒落地後,難以置信地看著雙臂化為藤蔓的樊醒。樊醒仍保持人形,但雙臂已經完全變形,長長地鋪展在地面上,與樊醒的身體形成一種極為不協調的對比。
「看什麼看,」樊醒說,「沒見過怪物?」
文鋒胸口忽然狠狠吃了一鞭!樊醒將他橫掃出去,藤蔓擋住了彈跳襲來的小個子收割者。
文鋒落地後迅速抓起自己的武器,朝季春月和老胡等人奔去。
「好臭、好臭!」樊醒狂笑,他從眼前這最為高大的收割者身上,清晰地嗅聞到熟悉的氣味:與他一樣源於母親,卻又完全不同的氣味,「……籠主原來是你啊,姐姐。」
無論是巨大的收割者,還是顯出本領的樊醒,從未見過這副景象的人都大吃一驚。
季春月躍上馬車,等待文鋒奔來。
姜笑忽然問:「你們不幫忙嗎?」
老胡:「幫不了,那不是我們普通人能對付的東西。」他轉頭看身邊幾個年輕的歷險者,「沒想到你們帶著一個怪物,倒是早說啊!」
餘洲:「他不是怪物。」
老胡顯然氣急敗壞:「我說為什麼收割者會突然躁動,為什麼傲慢原會突然少了三十個收割者……是你們的同伴搞的鬼吧!他是什麼來歷?他吞噬了收割者,獲得了力量嗎?」
姜笑推他一把:「你他媽說什麼?現在是誰在救我們!」
她忽然之間的強硬和粗魯讓老胡吃驚,文鋒躍上馬車,卻不催促季春月離開。
「老胡,帶兵器,回頭幫忙。」
「你瘋了!」老胡怒道,「我們打不過那東西!」
「他只有一個人!」
「他不是人!」老胡忽然舉起了手中的短槍,這把槍無法用於對付收割者,但至少可以用來威脅歷險者,「走!立刻迴旋律!你們若不想走,把馬給我!」
「老胡!」季春月厲聲大喝。
文鋒盯著他的槍管,冷峻兇狠:「放下,別用這玩意兒對著我。」
他的氣勢完全壓倒了老胡。老胡忽然把槍口對準姜笑。「只要在這裡製造屍體就可以了。收割者吞噬屍體、再讓屍體變化,需要時間。趁著這個空檔,我們可以離開。」
文鋒驚得霎時間說不出話,片刻才道:「……這就是你每次帶旋律的人穿梭在營地之間,卻總能安全脫身的原因?!你在殺人,老胡!」
「都這樣了別他媽給我講道德!」老胡大吼,「老子沒進這鬼地方就已經殺過人!」
槍管忽然被人輕輕按住。在胡唯一沒有察覺的時候,許青原不知何時已經靠近他身邊。漁夫帽帽沿下一雙眼睛帶笑,一字字道:「我勸你們還是回頭幫幫我的朋友。沒錯,他不是人,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