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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看得見魚乾,包括阿爾嘉。
藉口夜深,餘洲把樊醒叫回來。樊醒一身燻人的香氣,窩在餘洲懷裡問他是不是不捨得自己,餘洲根本懶得回答。
「你有結論了嗎?」樊醒被他抱在懷裡,舒舒服服地靠著餘洲胸膛。
餘洲和他對視一眼,樊醒笑了:「我配合得好麼?」
魚乾無法加入這場聊天,急得打滾:「什麼?什麼?」
餘洲言簡意賅:「阿爾嘉可能不是籠主。」
此前,他們對「籠主是阿爾嘉」這個事實沒有任何疑問,但能看見、聽見魚乾的新娘,讓餘洲和樊醒心中同時生出疑惑。
仔細一想,沒有任何人說過阿爾嘉是籠主。人們稱阿爾嘉為王,但沒人確認過,他就是籠主。
籠主是「鳥籠」之中身份最特殊的人。熟悉鳥籠機制的姜笑認為,樊醒之所以變小,是籠主對歷險者設下的規則。
但阿爾嘉完全不知道樊醒並不是小孩。他也看不見魚乾。
魚乾悶頭思考,可它沒有腦子,思考顯然是一件令它頭疼的事情。
「所以你今晚會去嗎?」魚乾只好另起一個能參與的話題,「去山頂的宮殿,見阿爾嘉的新娘?」
餘洲毫不猶豫:「當然。」
等到飛星崖上狂宴結束,已經是子夜時分。在沒有鐘錶的地方,柳英年教他們用星辰和月亮的位移來辨明時間。
柳英年懂得很多奇特的事情,比如沒有人能看懂的文字。和其他人一心想找出和解開謎題相比,他更喜歡跟鳥籠裡的人交流,研究這兒發生的事情。
餘洲心想,自己身邊這幾個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當然,最麻煩的還是眼下跟在他身後的,樊醒。
「小屁孩子不要來搗亂。」魚乾裝模作樣斥責,「這是大人的約會。」
樊醒:「你之前不是說,自己是未成年魚嗎?」
魚乾:「巧了,老子今天正好十八歲哦。」
從河邊前往山頂的宮殿,必須要經過飛星崖。飛星崖宴會散去之後,地上還三三兩兩躺著糾纏的人。餘洲一言不發,低頭快走,過了飛星崖立刻跑了起來。
新娘在自己的禮服上用手指畫出地圖,魚乾告訴了餘洲。
山頂的宮殿遠遠看去漂亮,但沒想到結構卻異常簡單,就像沒來得及仔細規劃,草草建成的一樣。
新娘怎麼會知道潛入宮殿的隱秘通道?餘洲懷著疑惑,拐進了灌木叢生的小路。
身後傳來摔倒之聲,餘洲硬著心腸走兩步,還是忍不住回頭。
樊醒趴在地上,慢慢撐起,抬頭看餘洲,一雙亮晶晶淚眼。
餘洲:「……」
魚乾:「真男人不能心軟。」
樊醒低頭擦眼淚,小肩膀一抽一抽,但沒聽見哭聲。他又開始朝餘洲跑來,一瘸一拐的,膝蓋受了傷。
餘洲還是回頭了。他快步跑到樊醒面前,把他抱起來。樊醒立刻抱住餘洲脖子,趴在他肩頭嗚咽。
餘洲:「別裝哭,很噁心。」
樊醒:「人家現在是小孩子。」
餘洲當然知道樊醒不是久久,甚至不是小孩。但他見到樊醒流眼淚,見樊醒受傷,心裡就沒辦法放下他。人類憐憫人類幼崽,這是本能,他在心裡對自己說。這決不是對他心軟,餘洲內心斬釘截鐵。
餘洲耐心跟樊醒說明不能帶他去的原因。
姜笑等人本來也要隨行,但新娘只見餘洲,餘洲便決定單獨行動。
柳英年擔心他的安全,餘洲卻知道,自己身邊有魚乾這個不能用鳥籠規則解釋的東西,他是所有人之中最安全的。
樊醒不聽,終於嚴肅了半分鐘:「帶我去,至少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