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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姜笑呆在「鳥籠」裡的這段時間,姜笑有事沒事總問夫妻倆:如果見到了孩子,怎麼辦?
夫妻兩人對餘洲和樊醒等人還會再回來,甚至能找到回去的辦法,實際上並沒有很大的期待。他們在鳥籠中輾轉的時間太長太長,見過了太多雄心勃勃的年輕人。激動時誰都會許諾,誰也都會信諾,但日子一長,冷靜下來,只能自我安慰:做不到也沒關係。
姜笑對夫妻倆孩子的事情尤為感興趣。季春月教她和小十寫孩子名字,小十曾把「文斯淵」寫滿了傲慢原,筆劃亂飛。
你想過他現在什麼樣嗎?你猜他談戀愛了沒有?如果他過得不太好你們會失望嗎?——姜笑翻來覆去總是問這些問題。
有時候季春月也會認認真真地和姜笑一起想像,文斯淵現在過著怎樣的生活。
她當然希望他健康,快樂,同時也希望他優秀,出色,美滿。
有時候文鋒路過,姜笑還會拉著文鋒問長問短。文鋒不太樂意參與這種沒根沒據的揣測,姜笑便直截了當:要是他變成了壞人,怎麼辦?
文鋒也直截了當:我們夫妻沒找到他,教育好他,我們也有責任。
姜笑:你不是嫉惡如仇嗎?
文鋒思考過,末了說:他好好活著就行。
他們直到此刻才知道姜笑打了這麼多的預防針。
季春月力氣大得離譜,她撥開餘洲的額發,專注認真地看他,看他的眼睛眉毛、嘴巴鼻子,視線一次又一次被眼淚淹沒。文鋒把餘洲拉起來,根本捨不得放手,哭著撫摸餘洲的臉。
這和餘洲設想的重逢很不一樣。他以為自己可以快樂地站在他們面前報告喜訊,可以回去,回去後還能生活在一起。但季春月和文鋒,只能永遠留在「縫隙」裡。
太痛苦了,餘洲哭得頭疼,他最後沒了力氣,只能抽泣,反倒是季春月和文鋒在安慰他。
樊醒等人給了他們相處的時間。
姜笑復生之後,很快接受了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小十第一時間找出流落在傲慢原的胡唯一,再一次把他關進了那個不能逃脫的地方。
魚乾和樊醒告訴姜笑這一路上發生的事情,姜笑繞著許青原轉圈:「沒什麼區別,還是沒頭髮。」
許青原即便不滿,也無法再用眼睛瞪她了。
在說笑的間隙,樊醒向姜笑道歉。姜笑拍拍他肩膀:「沒必要。我在這裡其實也挺開心的。而且我沒了之後,『鳥籠』自動讓唯一活著的小十當上籠主,我現在自由自在的,挺好。你成了山大王,你得重新設計『鳥籠』的規則,讓我也能離開這裡,去看看別人,比如柳英年。」
樊醒:「嗯,一定。把餘洲送走之後,我不會再製造新的陷空。縫隙裡的人已經夠多了,你愛怎麼串門就怎麼串門,誰都不能攔你。」
魚乾在教訓小十,讓她千萬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由著性子做事。
小十現在對安流的心臟也沒了執念,跟爭奪心臟、製造收割者狩獵他人相比,和姜笑他們在一塊兒有趣得多。「我變乖了!」她十分不滿,「你不能老用以前的觀念來看我。」
魚乾大吃一驚:「你連講話都不一樣了。」
小十:「季老師教我很多東西。你想學麼?我也可以教你。」
魚乾:「免了,怕你教壞我。」
小十捏住它的魚尾巴甩來甩去。
漫長的一日過去,夜幕降臨之時,餘洲來到樊醒身邊。
樊醒正坐在河邊發呆。晚風拂動他的頭髮,空中星辰列布,他看見半盞銀色的月亮。察覺有人靠在自己肩上,樊醒用另一隻手摸摸餘洲頭髮,像撫摸一隻濕漉漉的小貓。
他吻了吻餘洲,微微笑著看他。
餘洲眼睛通紅,還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