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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瓊瓊很快就明白了他這句話的意思，他想回歸到那種正常的，患者與心理醫生在房間裡，面對面掐點交談的關係。

相當於委婉的告訴她，我們之間，要拉開距離。

方瓊瓊皺起了眉，就像是埋伏許久，眼看著那隻警惕不已的&l;小狗崽&r;抬起一隻小爪，踏入她的手心，還沒等她收緊手掌，&l;滋溜&r;一下，躥了沒影。

難道是她逼得太緊了嗎？

方瓊瓊開始回憶這段時間杜德蒙對她的態度，並悄悄的觀察杜德蒙此時的表情。

他並沒影透露出過多的神情，常年保持面無表情似乎變成了一種習慣，但在方瓊瓊看過來之後，仍舊不受控制的，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但在對上視線之後，又立馬移開。

就像是小女生遇到心儀暗戀的物件，羞澀而又躲閃。

原來是這樣啊。

方瓊瓊笑了起來，她似乎看到包裹在杜德蒙周身防禦的硬殼已經被撬開了一道細微的裂縫，但是再這樣猛力的繼續撬下去，可能會帶來更加劇烈的反抗。

方瓊瓊思考了一陣。

也許，該換一種&l;進攻&r;方式了。

&ldo;好啊。&rdo;方瓊瓊伸手叩了叩面前的桌面，&ldo;您說的沒錯，我們應該換一換治療的方式。&rdo;

杜德蒙猛的抬起頭，像是沒有預料到她會答應一般，他眼底映出日光燈的暗光，忽明忽暗，像是水面盪開的一圈波紋，凝聚到眼角，襯得整個眼睛水汪汪的。

&ldo;我們現在開始吧。&rdo;

方瓊瓊看著他。

&ldo;現在？&rdo;

杜德蒙忽的沉默了下來，眉毛微微皺起，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太情願。

方瓊瓊無視他情緒的變化，將病歷攤開，在最頂端寫下了他的名字，她控制著自己的表情，掛著公式化般的微笑，用著不帶一絲情緒的語調詢問道。

&ldo;您最近有感到焦慮嗎？&rdo;

杜德蒙愣了愣，似乎是沒有從這飛快轉換角色的場景中反應過來，他只覺得心臟在微微抽動，仿若是被針紮了一下，良久，他才緩過神，意識到自己現在已經和她回歸與正常的患者與醫生的關係，按捺住心中的失落，杜德蒙端正了態度。

&ldo;有感到焦慮，準確來說……我最近一直都感到焦慮。&rdo;

杜德蒙從前做過這種模式的心理輔導，一問一答的方式讓他並不陌生，通常等到心理醫生提出問題，得到患者回答之後，都會對這個問題說出分析……或者是說，灌點雞湯，但是他等了很久，都沒有聽到對方的回答。

杜德蒙看向她，他發現對方像是在發呆，雙手撐在下巴上，眼神放空，不知道是在想什麼，這種寂靜的等待讓他感覺到了不安。

&ldo;方瓊瓊。&rdo;杜德蒙叫出了她的名字，原本只是想要引起她的注意，然而他發現這個名字彷彿充滿了魔力，只是從嘴裡叫出來，都讓心臟不規律的跳動起來。

&ldo;我想，您參加過不少類似的心理輔導，應該清楚這種型別心理輔導的原則吧？&rdo;方瓊瓊回過神，她拿起筆，在病歷上點了點。

杜德蒙點點頭。

&ldo;坦誠。&rdo;方瓊瓊在病歷上寫下這兩個字，&ldo;您需要對我坦誠，接下來，我可能會問一些冒犯您的問題，我希望您能夠誠實的回答我，您能夠做到嗎？&rdo;

杜德蒙看著她。

&ldo;我會的。&rdo;

&ldo;您今天穿的內-褲是什麼顏色？&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