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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需要看懂,只需要當我的狗就行,」柴自寒揚了揚刀尖,「或許我會看在你汪汪叫得比較好聽的份上,讓你晚死一點。現在,讓天賢庭所有人解除御行,退回去。」
「不要啊……後面全是鬼氣……」有膽小的同修哭道。
「我知道啊,因為就是我放的。」柴自寒笑出了聲,「魔龍真是有不少好東西呢,五十顆黑晶,就能淹沒整個天賢庭,厲不厲害?」
他一步步朝前走去,停在了沈蘊幾人面前,一字一字道:「我現在心情很好,但你們要是再磨蹭,讓我的心情變得不好了,那我就保不準會做出什麼事了。」
所有人的視線此時都匯聚到了天賢庭劍範的身上。宮夢錦張了張嘴:「沈同修,你不能……」
「鷹院的大家解除御行,都下來吧。」沈蘊打斷了她的話,抬手吩咐道。他注視著柴自寒,一字一字說得很慢,「至於在鳥上待的那些同修,都不過是柴同修眼中不值一提的『廢物』,放他們下來的話,恐怕還沒走到太極廣場就已經被鬼化成怪物了——讓無知無覺的鬼物來觀賞柴同修的飛升儀式,恐怕也沒什麼意思,他們連聲喝彩都喊不出來的,你說是吧?」
「……」柴自寒瞥向鳥上的陶星彥。對方剛一接觸視線,便嚇得渾身一抖,差點拿不穩方向羅盤。
確實,一個只會煉器的廢物,和一群已經染上鬼氣的廢物,自己恐怕一個手指頭就能全都戳死。柴自寒陰笑兩聲:「也行啊。沈劍範還有別的要求嗎?」
「沒有了。」沈蘊道。
柴自寒道:「那就轉身往裡走吧。」
不知不覺,天賢庭已經被黑霧籠罩了。
乾炎和魔龍們輕鬆御行於黑色的海面之上,而天賢庭的學生和他們押解的俘虜則被收繳了長劍,步履緩慢地行走於海面之下,如同被放牧的待祭羔羊。沈蘊走在最前面,宮夢錦和江子鯉則攙著羲夫人在後,長長的佇列中不斷有啜泣聲響起,他也能感覺到又無數飽含失望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背上——
他是天賢庭的劍範,是無數人崇拜的沈蘊,可現在他卻帶著自己的千百同修們一起赴往死地,面對柴自寒,他都甚至不曾動手抵抗一下。
這些失望目光裡的寒意,甚至比鬼氣還要冰冷。
「……」路彌遠看著沈蘊緊繃的下頜,在鬼氣之下悄悄握住了他的手。
沈蘊。他指間的戒指微閃了一閃。
小師叔聞聲側過了頭,發現對方向他攤開了另一隻手,在沈蘊看清掌中之物的同時,路彌遠又喚了一聲。
沈蘊。
這一聲撥開濃霧,也讓沈蘊的眸中重新點起了光亮,黑霧如流水從二人手背淌過,微潮的掌心裡終於有了些許溫度。
沈蘊深吸了一口氣,用力回握住了路彌遠的手:「謝謝,我知道要怎麼做了。」
路彌遠沒有開口,只是又在心裡喚了他一聲。這次是帶著笑意的。
從庭門前往太極廣場的道路是沈蘊走過幾百遍的,需要多久時間他早已默熟於心,現在只差最關鍵的一個人……沈蘊抬頭掃了一眼耀武揚威的柴自寒,對方身穿乾炎制服,腰間並未掛著天賢令,電光火石間,沈蘊有了主意。
他半掩住唇,用氣聲問道:「小陶,銀煥醒了嗎?」
話音未落,一個奄奄一息的聲音比陶星彥的回答更快響起:「不用問他……我已經醒了。」
在宮夢錦和陶星彥匯合時,她也將重傷的銀煥和鍾秀林放在了鳥背上,之後鬼氣灌入,大夥匆忙擠成一團,互相檢查彼此是否染了鬼氣,正好有好心的鶴院同修注意到了躺著的這倆人,對方見銀煥身上青一塊紫一塊,以為是擁擠中被踩踏導致踩成了豬頭模樣,心頭油然生出一股歉意,不僅幫銀煥抹了膏藥,還順手餵了他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