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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兄,聽聞你們農事處現在頗得太子殿下信任,可喜可賀。」
張弘忽然貼上來說這種話,文靖安直接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只得假笑道:「農事處隸屬詹事府,殿下是農事處正卿,對我們自然會多關注一些。」
張弘耐人尋味道:「我聽見你剛才跟世心兄聊農事處職缺之事?」
文靖安當即和凌世心對視一眼,兩人心裡都想:「大意了,應該找個隔牆無耳的地方說。」
只是張弘已經把事情說破,他倆就不好不給榜眼爺面子,畢竟是同科鼎甲,在科舉考場上他們仨是名副其實的「同科師兄弟」,文靖安便道:「張弘兄有指教?」
張弘笑道:「靖安兄說笑了,哪敢指教?我就是想問——」
他停下來搓手四顧,確定沒人才小心翼翼道:「我就問一問,農事處有沒有合適我的職缺?」
文靖安:「……」
不難猜到這廝是要透過農事處攀扯蕭慈祐的關係,文靖安看他低聲下氣滿臉逶迤,心裡是一陣好笑又噁心,真的不願多跟這種人糾纏,便直言道:「暫時沒有了。」
張弘臉皮厚,繼續問道:「一些錄事、書記之類的小官有嗎?」
文靖安:「……」
堂堂榜眼在翰林院求一個□□品的小官令人不敢相信,凌世心這個人比較直白,直接表現出羞於與這種人同科同榜的表情,文靖安也不願再多說什麼,沖張弘笑了笑,然後與凌世心拱手作別:「世心兄,我等你訊息。」
凌世心:「我儘快。」
文靖安轉身離去,張弘在後面喊道:「靖安兄,有了職缺記得通知我!我也等你訊息。」
文靖安苦笑搖頭,雖然不恥張弘的為人,不過從張弘身上也是能夠看出一個事實——依附舊黨的官員現在是人人自危,都在尋找新的出路和靠山了。
風雨欲來,秋末的帝京開始瀰漫一股蕭瑟清冷,在每個人心頭瀰漫著陰雲。
文靖安抬頭看了看天,重重撥出一口濁氣,他自己當然是無懼陰霾,只是擔心嚴素光在裡邊迷了路,這是他唯一的心病。
「事在人為。」
他自顧自沉吟了一句,便循著陰雲相反的方向往農事處去了。
很快,京城這邊的政治風向開始明朗了起來,從廟堂禁宮一直傳到了市井巷陌。
自從元景帝下旨抓了殷平海手底下三位三品大將之後,主審的代丞相溫儀良辦案神速,撥出蘿蔔帶出泥,一下子查辦了三十多位互有牽扯的京官,當然了,這些官員多半來自兵部、刑部和吏部,而兵部、刑部和吏部又是舊黨官員扎堆的衙門,那溫儀良查處的那三十多位官員無一例外便都是舊黨黨羽,這是什麼意思已經不言自明瞭。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有些東西就不必再遮遮掩掩,對舊黨大規模的整治比想像中來得更快。
如此一來,不止是京官,許多地方官員紛紛上京走門路,文靖安所在的農事處因為家底清白又有東宮背景,儼然成為了舊黨官員趨之若鶩的最佳衙門,自那個張弘提出要一個農事處職缺之後,每天來找文靖安要職位的人又開始從門口排隊到菜市口,文靖安每天回家都被堵門,林寧宴和陳崇章等人也是同樣的待遇,據說農事處一個九品錄事官的職缺,外面已經有人炒到了上萬兩銀子。
文靖安甚至收到了關於《新華月報》各州郡分部的職缺請求,這些人見縫插針,無所不用,為了找上他想出了各種各樣的辦法,他被騷擾得不厭其煩,乾脆暫時躲到工業區那邊不回來了。
而隨著事件的發酵,人心越惶恐,局勢越壓抑他們農事處就越發撿便宜,有了林寧宴親自去找溫儀良,加上蕭慈祐從中斡旋,中書省那邊很快就送回了再次審核的條約,這次順風順水,文靖安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