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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頗有些微妙。

桑萸清咳兩聲，含羞地挪開目光。

她本是十分的有底氣，但早晨她留下的那張明信片，顧寅眠已經看了吧？

雖然不是很明確的告白。

但那粉粉的心，意思和我愛你，好像也差不了多少。

顧寅眠都還沒親口說過他喜歡她呢，她卻比他先一步，是不是有點點，就有一點點吃虧呢？

半晌無話，春風搖動樹枝，窸窸窣窣的。

顧寅眠難得窘迫：&ldo;不是故意跟蹤你。&rdo;

桑萸哦了聲，她小腦袋垂著，好像腳邊有什麼非常吸引她注意力的東西。

看她這幅害羞的模樣，顧寅眠嘴角忍不住暈開薄薄的笑意。

踱步走到她面前，顧寅眠揉揉她發：&ldo;就想在離別前，多看看你，多看一眼，也是好的。&rdo;

桑萸想抬頭，眼眶卻莫名酸澀。

她輕輕抓住他袖口，喚了聲哥哥，再說不出別的話……

幫小姑娘把美術工具搬放到後備箱，顧寅眠坐回駕駛座。

沒著急啟動，顧寅眠拘謹地望著前方，忽然道：&ldo;桑萸，想同你說件事。&rdo;

桑萸正在看她大一的速寫本，裡面全是她的練習，她沒有抬頭：&ldo;你說呀。&rdo;

顧寅眠眉頭深鎖，眼底糾結猶豫輪番閃過，他匆匆看了眼漫不經心的小姑娘，又匆匆收回。

坦白嗎？

在好不容易確定她心意的這天嗎？

在她即將飛離西錦這片天空的前夕嗎？

&ldo;桑萸，爺爺身體恢復得很好。&rdo;空中不知打哪兒飛來淡黃的小小的絮絨，車窗外的喧囂頃刻遠離，顧寅眠雙拳幾度收緊，又鬆開。在死般的寧寂裡，他聽見了自己顫慄的嗓音，&ldo;爺爺從來都沒有生命之憂，是我故意騙你。我想同你結婚，所以才為你編織出這個冷血的謊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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