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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妍兒皺眉的想了一下。霍逐陽心中一動,為這肖似他的習慣而悸蕩不已。
“好人就是阿爹、娘娘、姨娘、趙叔叔,好多好多。壞人就是舅公、叔公,他們好壞,會打我。”小小的身子抖顫不已,連忙趴入霍逐陽的懷中,為著莫名的恐懼而發抖。她太小,不復記憶許多事,但那些猙獰的面孔卻是她恐懼的來源。
霍逐陽半生起身,下意識緊摟著女兒,努力壓抑倏然勃發的怒氣,柔聲問:“他們很壞嗎?”
“他們罵我呢。有一次舅公還說要抓我去賣掉。那時阿爹不在,我們都好怕,還好豔姨陪我們住,讓一些會飛的人來幫我們打壞人。”
霍逐陽緊緊閉上眼睛,悔恨著這些年只顧封閉自己,卻讓她們母女吃足了苦頭而不自知。以為做了對她最好的決定,渾然不知卻因此而讓她遭受苦難。就算當不成夫妻,他對她,仍是有深深的眷念牽掛。男女之情外,更混合著兄妹、親人、摯友的關係。只是愛得太深,雖能不懷怨恨的看她另嫁,卻不能乎復自己的傷痛,唯一能做的就是再不踏上臨安,再不聽她的訊息。
而今是源源不絕的悔恨,他讓她受苦了。
“小妍兒,病人醒了嗎?有沒有睜開眼啊?睜開的是白眼還是黑眼?若是白眼就快逃,因為怪嚇人的……”劉若謙一路由外邊的庭院喳呼進來,手上捧的不是藥汁,而是特地出門買來的涼糕。直到踏入內室,對上了霍逐陽的眼,立即改口道:“兄弟,料想你該醒了,等會丫頭們會端來補湯,你得喝完。來,小妍兒,瞧義父為你買來了什麼?這叫水晶皂兒,是好吃的涼糕。等會還有甘草冰雪水,正叫膳房丟弄了。”一屁股坐上床沿現寶。
“義父?”霍逐陽的聲音打鼻腔哼出來。
“剛才我問過小嫂子了,她沒有意見。對了,她也醒了,沒大礙,只是被嚇到比較多。
等會一同用晚膳。“他伸手抱過小女娃,將她安置在桌邊吃零嘴,捨不得放下的逗道:”小妍兒,叫聲義父來聽聽。“
“義父。”嘴內被塞滿了涼糕,音發得含糊。
“好乖。”
“我可沒答應你。”霍逐陽不是滋味的冷道。
劉若謙嘿嘿一笑,不理會他的抗議。瞧他精神已大好,也就準備談正事了。
“中午送走了貝鎮乎父子,我去了趟趙府。”
“趙思堯那兒?”
“是。現下金城的人都傳言傅巖逍虐妻女的事蹟——哎哎!別動怒,聽我的勸,你只有白氣的份,搞不好日後你得拜謝那小子哩。”
“別說笑。”霍逐陽不予採信。
“你糊塗了。再奸險的惡人也曾在人前擺出良善的嘴臉:而傅巖逍倘若是十惡不赦的人,也不致於當眾虐兒不是嗎?他又不是瘋了。你瞧,最有力的證據是小妍兒從頭到尾沒哭沒鬧,甚至笑停開心。當時趙公子也在船上,以他的性情,豈有坐視不管的道理?所以找才特地去拜訪他,因為也只有他會秉實回答了。結果你猜怎麼著?”吊人胃口的噁心又起,就想博得向來不動如山的冷麵人賞一枚慌亂的乞求神色。
但霍逐陽不配臺,逕自陷入思索中。是的,傅巖逍的行為不合理,而妍兒剛才還說過她的阿爹是大好人……小孩子不會說謊,至少不會掩飾自己好惡的感受。
“逐陽,回魂啦!”等得不耐煩,眼見夕陽都要落人西山了,這小子依然不理他。好!
算他狠。他不問,難道自己就不說了嗎?才不!
“趙公子說傅巖逍只是要讓女兒到河中泅水,並且摘一朵蓮花回來孝敬量鞘的孃親。結果”行俠仗義“的大俠客就飛來了,擄走大的撈走小的,讓臨安河添了一筆英雄事蹟。”說到此,劉若謙移近妍兒問:“妍兒,你會泅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