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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太潮,隔音差,電壓不穩,時常停水停電外……
其他也沒什麼大問題。
林歲安打量著明晝高挑精壯的身材,無辜地眨了眨眼。
年輕人嘛,多吃點苦,是好事。
林歲安聲音清泠,尾調帶有南方女生特有的軟,明晝聽到她這麼一大段明顯是忽悠的話,卻依舊情不自禁地出了神。
等他反應過來,一直忘記抖落的菸灰落在褲腳上,令他不悅地皺起眉。
「嘴挺厲害。」
他啞聲總結,眉眼低垂,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男生不像林歲安見過的那些敗家子,他很沉很穩,明明看穿了她的把戲,卻還是乖乖簽了租房合同。
林歲安看不透這個人。
看不透就意味著危險和麻煩。
她恰恰最討厭這些。
她等了會,對方卻沒了下文,於是收回視線:「走了,住得開心。」
說罷,推門離開。
空氣重新歸於平靜。
明晝坐在光線昏暗的客廳裡,把玩最新款的翻蓋手機,直到一根煙燃盡。
陽臺門大敞,吹來濱寧濕熱的風,不一會就令人口乾舌燥。
明晝將菸蒂扔進水杯中,清水頓時沾染渾濁,他盯著水杯,腦海里閃過女生柔軟冷淡的側臉,兀地舔唇哼笑一聲,起身走進浴室。
周立娟還在街邊等車,見林歲安從巷口出來,連忙抬手招呼她:「小林這邊這邊!」
林歲安笑了笑,眉眼乖巧:「周姨。」
周立娟掏出方才明晝給她的錢,不帶猶豫地抽出三張塞進女生手中:「這是你的那份。」
「不是說好的一百麼,怎麼多了……」林歲安看著手裡的三百塊,愣了愣。
周立娟包住她的手,語氣夾雜著一絲心疼:「拿著吧,給自己買點好吃的,你媽指望不上,自己多疼疼自己。」
聽到這話,林歲安呼吸一滯。
她看著眼前一直很照顧她的女人,生出不捨,吸了吸鼻子,說:「聽說梧城夏天比這裡還熱,您要多注意身體。」
「哎!」
周立娟眼睛泛熱,笑著點頭。
林歲安是她看著長大的,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命卻不好。
身子弱,三天兩頭就生個小病,父親去世的又早,親媽還是那個鬼樣子。
她是這片為數不多還願意和她家來往的人,主要是這孩子太不容易了。
唉……
有時候不得不抱怨老天,怎麼就那麼狠心,把一些大人都經受不住的苦難,強壓在一個可憐的小姑娘身上。
送走周立娟,林歲安獨自在站臺站了許久,直到天邊被橙色渲染,風也變得溫柔,醞釀了一天的雨終於淅淅瀝瀝地滴下,她才垂眸朝家走。
瘦削的身影孤獨又落寞。
這下連唯一給她溫暖的人,也走了。
她家離周立娟的房子不遠,拐個彎就到了,在一片商鋪後面,老式居民樓二樓。
林歲安在路口小吃攤買了份雞蛋餅,上樓開門,屋裡漆黑一片,她抬手按亮餐桌上方的燈,看了眼主臥緊閉的房門,將餅隨手撂在桌上。
自己則走進浴室洗了個熱水澡,再出來時換了身乾淨的衣服。
窗外雨聲漸大。
她走進自己的小臥室。
這套房很小,開始只有一間主臥,她為了有自己的區域,便把緊挨著浴室的小雜物間給收拾了出來,雜物間不足十平,只能擺下不足一米寬的小床,她將樓上人家不要的小孩書桌偷搬了回來,擺在床頭,這才有了屬於自己的書桌。
林歲安輕聲將門反鎖,開啟檯燈,小而的空間被暖色光暈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