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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捏著畫紙的手越發用力，薄薄一張紙承受不了什麼壓力，他只能捏得自己一人手指生疼，垂著眼眸掩著落寞。

&ldo;設若我告訴你，我的神丟哪兒去了，你就能畫出滿意的畫麼?&rdo;畢空抬眼看著他，眼底笑意一清二楚。

笑軒：&ldo;你願意說?&rdo;

畢空喉嚨動了動，還是搖頭：&ldo;算了，時間還長，不急於這一時。&rdo;

&ldo;為什麼突然又不說了?&rdo;笑軒扶額，心道青春期的小男孩兒真難伺候，還是小時候容易懂多了。

畢空微笑道：&ldo;是哥哥自己讓我不要告訴他。&rdo;

這話裡涵義深厚，笑軒呆了半晌都沒理解個中深意：&ldo;可是你告訴我無妨啊，我還能幫你盯……&rdo;

……

他的話戛然而止，殿內倏地鴉雀無聲。

畢空一動不動盯著笑軒，看著他的神情慢慢從滿不在乎到僵住。

笑軒被那雙自己親自蓋戳的清澈動人的眼睛死死盯著，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ldo;……你這話什麼意思?&rdo;

&ldo;哥哥在想什麼?&rdo;畢空莞爾一笑，黑白分明的清澈眸子裡若隱若現著戲謔的笑意。

&ldo;……&rdo;笑軒立馬停止掙扎，假裝冷靜，別過頭，&ldo;沒想什麼。&rdo;

畢空道：&ldo;哥哥在宮中接觸形形色色的人，我只是怕哥哥不小心說漏嘴說出去罷了，既然哥哥讓我別告訴他，我乾脆一個人都不說，豈不是更好?&rdo;

他到底還是不敢說出心意，在這兒欲蓋彌彰。

&ldo;是是是，更好更好。&rdo;笑軒扶著桌子默默轉過身去，臉都漲紅了，寬大袖子下的手使勁掐著自己的肉。

他剛剛是魔怔了嗎，怎麼會誤以為畢空喜歡自己這麼一個糙漢子?笑軒猛搖頭，他一定是今天起太早了，神志不清。

大概是他心裡有鬼，越發覺得靜謐的殿內十分詭異，病急亂投醫道：&ldo;嗯……今日我怕是也畫不出好畫了，不如你歇一晚，作為補償，明日我給你再畫一副畫像帶回去如何?&rdo;

畢空輕輕點頭：&ldo;畫兩幅我的畫像哥哥不會膩嗎?&rdo;

笑軒嗤笑一聲：&ldo;我今天畫了你一個下午，也沒畫膩啊。&rdo;

&ldo;哥哥要不畫一副自己的畫像?&rdo;畢空道，&ldo;我倒是好奇你憑空想像會怎麼畫自己呢。&rdo;

笑軒聞言心動了，他確實還沒畫過自己，笑道：&ldo;那你放心，我一定會把自己畫得無比厲害，身穿戰袍手持長劍腳踏祥雲。&rdo;

畢空失笑：&ldo;為什麼一定要那樣?現在這樣不好嗎?&rdo;

&ldo;現在這樣?&rdo;笑軒挑眉，拿起剛剛給畢空的鏡子，突然發現自己今早上覲見時的耳墜還吊著，臉色黑了又黑，粗暴地想取下它，卻扯疼了自己。

畢空被他倒吸冷氣的聲音嚇得心慌，趕忙過去替他溫柔地取下了一對雙珠耳墜，握在手上只覺得觸碰到的肌膚都發熱：&ldo;不喜歡，為什麼要戴著?&rdo;

&ldo;去問你皇奶奶。&rdo;說到這個笑軒就來氣，沒好氣道，&ldo;你喜歡的話送給你。&rdo;

畢空眼睛一亮，抬眼看他：&ldo;可以嗎?&rdo;

笑軒噎了一下，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