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頁(第1/2 頁)
梁松庭仍然是同一句,「我知道。」
「我如果一早說出當年的事,你接納我就有一部分是因為理解我的苦衷。」鬱清灼語氣溫和,臉上神色淡然,「我要的愛是沒有苦衷和原諒的,是就算鬱清灼錯了一萬次,仍然有梁松庭替他兜底。」
現實中不會有一個人真的錯上一萬次。就算是鬱清灼,也在改進,也在蛻變,但他心裡仍然有一個小小的執念。
他追人的過程雖然卑微,但他的愛不卑微。
他要梁松庭不問緣由的接受。如果不是這樣,鬱清灼覺得複合都沒有意義。
梁松庭越聽他說,越覺得無比愛他。
最後梁松庭嘆了口氣,伸手搭在鬱清灼腿上,說,「你不用解釋,我什麼都知道。」
梁松庭極為冷靜內斂的人,輕易不會講「我什麼都知道」這種大話,和他的性情完全不搭。
但在鬱清灼這裡,他說了,就如同是承諾。就是要給鬱清灼兜底。
鬱清灼微微垂頭,視線落在梁松庭手上。他眼底一片都是紅的,兩頰有暗暗咬合的痕跡,垂頭是不想讓梁松庭看見自己失態,顯然在竭力剋制。
梁松庭不忍見他這樣,哄他,「都不敢看我?在想什麼。」
鬱清灼沉默了會兒,最後說,「我在想一個千瘡百孔的鬱清灼,只有在梁松庭這裡才會得以修補如初。」
-
鬱清灼喬遷新居的日期定在一月九日,是個週末。
他回國不到一年,隨身的東西並不多,梁松庭預約的日式搬家公司也很給力,上午開工四小時就把所有物品從舊居搬到新家,並且收納整理好了。
梁松庭送幾個工人到樓下,散了煙,結清費用。
他一貫是這種作風,和什麼身份的人都能坦然相處。其中一個領頭的工人沖他說「謝謝老闆」,梁松庭沒讓他們找零,陪同他們的貨車去到小區門口,讓崗亭那邊放行。
等到梁松庭再折回家裡,只見鬱清灼穿著長大衣,安安靜靜立在魚缸邊,看著裡面五彩斑斕的熱帶魚。
這是鬱清灼許多年前說過的,他想要一個兩米長的大魚缸,養一株大型水植和無數尾熱帶魚。
梁松庭從設計之初就把這些都考慮進去了。這屋裡的每一件陳設,從魚缸到投影屏,從烤箱到多功能修復臺,每一件都是最合鬱清灼心意的。
梁松庭走到清灼身邊,將他攬住。
鬱清灼問他,「路總他們什麼時候到?」
梁松庭說,「還早,六七點去了。」
鬱清灼終於落葉歸根,在北京有了自己的家。
他和梁松庭叫來許多朋友開暖房派對,一天都沒有延遲。上午才剛搬入,晚上就一起呼朋喚友慶祝喬遷。
鬱清灼和梁松庭在魚缸前面接吻,熱帶魚們在玻璃缸裡熙熙攘攘。
鬱清灼探出舌尖,舔吻梁松庭的嘴唇。梁松庭伸手將他摁向自己,不留間隙地深吻他。
因為搬家,午餐捱到下午兩點才吃。他們在小區附近隨意找了一間餐廳吃雜醬面。
鬱清灼餓過了飯點,只吃半碗就放下筷子,剩下的半碗梁松庭拿過來,倒在自己碗裡替他都吃了。
午飯以後兩人返回家裡補覺,百葉窗一合攏,臥室裡陷入昏暗,兩層玻璃窗擋住外界的噪音,鬱清灼躺在梁松庭懷裡安安穩穩睡了一覺。
晚上七點以後,陸續開始有朋友上門。鬱清灼的朋友,梁松庭的朋友,很快就擠了一屋子。
眾人喝酒聊天,有玩牌的有打遊戲的,每個人都很輕鬆自在,熟識的不熟識的也很快玩到一起。
中間梁松庭離開了一陣子,和朋友去露臺抽菸,不久祁嘉也上去了。
路白菲獨自走到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