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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詡凰奇怪地瞧著他的背影,四下瞧著雪地裡傲雪盛開的紅梅,有些鬱悶地皺起了眉頭,漸漸憶起了一件久遠的往事。
十歲那年,燕京還不叫燕京,它還是屬於前朝的帝都。
這裡是南宮家和長孫家的祖宅,她跟著老太后一起到這裡探親,那時候新得了一匹小馬駒,騎術還不太上道就興奮地騎出城,結果馬兒失控了在這附近的山裡摔傷了腿,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
棲霞山莊的主人救了她,還給她治了腳傷,那是個病懨懨的少年,一副弱不經風的樣子,人卻是冷冷清清地不愛說話。
可她卻是個天生愛熱鬧的性子,腳上傷了又不能亂跑,就一直在他跟前喋喋不休地說話,也當是交了個新朋友。
她只記得他姓君,因為體弱多病冬天就在這裡休養,平日裡也甚少出門,她笑他活得無趣,說是出了門的風景好著呢。
他說外面都是白雪一片,哪裡有什麼好瞧的,她說若是附近山上都種上梅花的話,到了冬天他住在這裡的時候一定很漂亮,就算不能出門看,在棲霞山莊也能聞到梅花的香氣。
他笑言,說他回頭就在這山上種上梅花,等她來年冬天來一定讓她看到一座梅花山。
她在山莊住了兩三日,腳傷好些了便道別了,在她跟老太后離開這裡之前,棲霞山莊給她送回了她丟失的馬,當時起程走得急,她也沒來得及過去向他道謝。
這一走,便是好幾年,直到後來父帥帶兵攻下燕京,長孫家稱帝,改立國號為大燕。
她才隨母親他們來到燕京,到了這裡的第一件事,她就來棲霞山莊拜訪過那位故友,只是山莊人去樓空,一個人也沒有。
她也在燕京城打聽過姓君的人家,卻並沒有找到姓君的,想著她可能不是住在這裡的,大約只有冬天才會到這裡養病,於是等到冬天又過來了一趟,不過這裡已經沒有人。
之後,她又陸續來看過幾次,一直都沒有人住進來,就連房子因為年久失修漸漸破落了。
她想著,那人一直病懨懨的樣子便想他是不是最終沒熬過來病逝了,只是到底是怎麼樣,她也無從去打聽。
時日一久,也漸漸淡忘了。
直到今日故地重遊,才想起這麼一樁往事來。
她跟在燕北羽的身後走著,一心想著這件事,全然沒有注意到已經往山下走了,腳下一不留神就險些栽了下去。
燕北羽一伸手臂扶住了她,得意地笑了笑,“還說自己不是三歲孩子,自己會走路,你就是這麼走的?”
謝詡凰站直了身子,哼道,“踩滑了而已。”
“走不了,我揹你下去。”燕北羽道。
出府的時候倒沒注意,她那短靴鞋底比較滑,確實不怎麼適合在雪地裡走下坡路。
“我有手有腳,不用你背。”謝詡凰揮開他扶著手,大步走在了前面。
“喂,你慢點。”燕北羽在後面叫喚道。
她聽到聲音,卻反而在前面越走越快,結果樂極生悲走在陡坡的時候,腳下一滑整個人都滾了下去,直到滾到了下方不遠的空地才停下來。
燕北羽不僅不慢地走下來,看著還倒在雪地裡的人失笑道,“叫你慢點,你還不聽。”
謝詡凰恨恨地從雪地裡爬起來,“你不拉我來這鬼地方,我能摔下來嗎?”
“好好好,都是為夫的錯。”燕北羽一邊說著,一邊撫去她身上的雪漬。
謝詡凰一聽到“為夫”二字,心頭瞬間又起了一股無名之火。
燕北羽瞧著她有些凍紅了的臉,道,“前面不遠就到山莊了,你衣服也有些潮了,過去歇會兒換身衣服,省得回頭著了風寒。”
“著風寒,也是你害的。”謝詡凰沒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