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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鯨再一次想要解釋,又再一次被白秋姝打斷:「他們怎麼這樣!」
白秋姝跟安馨月一塊討伐起了甲地班的學生,岑鯨無從開口,只能把方才要解釋的話咽回肚子裡。
宴會照例到下午才結束,學生們乘坐馬車回書院,別苑這邊第一輛載著學生的馬車剛出發,就有別苑的僕役快馬至書院報信。
於是等馬車抵達書院,下車的學生就瞧見西苑的監苑安如素站在書院門口等他們,這讓經歷過去年劫持事件的學生們安心不少。
待學生都一一進了書院,書院大門緩緩關上,安如素墜在一眾學生後頭,和步伐較慢的岑鯨走一塊。
迎面吹來的風還未染上孟夏的熱意,帶著令人舒適的涼。
白秋姝故意放慢步子,挽著岑鯨的手同安馨月說話,三人氣氛融洽又和諧,安如素在一旁跟著,突然有些傷感——
相府的婚宴請帖她也收到了,五月初八,這天過後,岑鯨將徹底離開書院。
安如素感到非常可惜,岑鯨能在短時間內從庚字班升到甲字班,說明她天賦不差,然而被挖掘得太晚,才嶄露頭角便要嫁人,真的,太可惜了。
其實可惜的,又何止岑鯨一人,岑鯨之前那位記錄例會的女學生不也是這樣,長公主殿下曾非常看好那位學生,認為她才思敏捷,是可塑之才。
那位學生也有自己的抱負,可惜沒能趕上今年的會試,去年成婚後就離開了書院。
年初的時候安如素還在曲成侯府的宴席上看到過她,曾經神采飛揚的少女梳著婦人的髮髻跟在妯娌身後,會說會笑,進退得當,只是碰到還未出閣的小姑娘們聚在一塊聯詩寫字,她總會忍不住出神,還為此被妯娌打趣,惹得安如素非常心疼。
想遠了,安如素閉了閉眼,將思緒拉回到當下,開口讓岑鯨把入學當天書院給的學生玉牌交給她。
岑鯨解下腰間的玉牌,遞過去,問:「你要玉牌做什麼?」
玉牌上串著金絲玉珠的流蘇微微晃動,安如素伸手接過玉牌,回說:「你下個月不是要嫁人了嗎,書院規矩,離開書院的學生都必須上交玉牌。」
岑鯨一聽,趕緊把手一抬,讓安如素接了個空。
安如素以為她不捨得這塊陪伴自己一年多的書院玉牌,補充道:「放心,書院會另外給你一塊一模一樣的木牌,作為你曾是書院學生的證明。」
岑鯨早就想說了,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這次她無論如何都要講清楚:「誰說我成親之後就不來書院讀書了?」
安如素愣住,一旁的白秋姝和安馨月也是一臉意外。
幾乎所有人都認定岑鯨成親之後就會離開書院,因為過去的規矩就是這樣,女學生要麼在成婚前考取功名離開書院,要麼就在成婚嫁人後離開書院。
安如素一臉恍惚:「可你成親之後,不得留在相府執掌中饋,哪裡還有時間來書院讀書?」
岑鯨:「相府原先沒我也好好的,現在怎樣,日後還是如此,哪裡需要我操心?要有誰擺宴需要我出面,我請假就是,大家不都這樣嗎。」
並非全京城的喜事喪事都發生在旬休日,偶爾遇到要上課的日子,學生請假書院是一定會批的。
安如素覺得岑鯨說的有道理,可又覺得哪裡不太對:「但是書院還從沒有過出嫁的女學生回來上課的先例,回來教書的倒是有,可你才十六歲,又不曾考取功名……」
「那就由我來做這個『先例』」岑鯨難得對什麼感到不滿,語氣淡淡:「你也說了,我才十六歲,東苑多少成親後學到二、三十都還在書院讀書的學生,他們可以,我當然也行。」
安如素剛想說「他們是要考功名的,自然不可能因為成親就停止學業」,隨即又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