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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奕回到濁竹酒館的雅間內,繼續喝自己的酒,一杯接一杯,一杯接一杯,似乎是希望能把自己徹底醉死過去。
可他的酒量是用邊境烈酒練出來的,小酒館的酒水怎麼可能灌得醉他,要真想醉,就該去玉蝶樓,買一壇燒刀子。
然而他還是選擇來濁竹,因為這麼多年過去,只有濁竹酒館沒變過,依舊是許多年前的陳設,彷彿有誰在刻意維持它的原貌,哪怕桌椅損壞,店家也是叫工匠按照早先的樣式打造一模一樣的來替換。
所以在今天這樣的日子裡,他只想留在濁竹酒館,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假裝自己的時光還停留在過去,停留在他哥帶他到這喝酒的那段歲月。
許是思念太重,岑奕明明沒怎麼醉,卻還是睡著了。
睡夢中,他夢到他與哥哥一塊喝酒,燕蘭庭也在,三人閒聊聊到各自的名字,岑奕好奇問岑吞舟,為什麼要給自己取名為「奕」
岑吞舟端著酒杯笑著說:「奕者,明也。」
明?
岑奕看向燕蘭庭。
岑吞舟也意識到什麼,問:「『明煦』好像也是明亮和暖的意思?」
「明煦」是燕蘭庭的字。
燕蘭庭:「大約是吧。」
岑吞舟高興地舉起酒杯:「挺好,你們都能有光明的未來1。」
燕蘭庭和他碰了碰杯,說:「我們。」
岑吞舟:「啊?」
岑奕也和他碰了碰杯:「不是『你們』,是『我們』,還有哥你。」
岑吞舟微愣,隨即樂出聲,將杯中酒水一口飲盡,待酒杯落到桌上,才說:「嗯,我們都有,光明的未來。」
… …
岑奕睜眼,從虛幻的夢中醒來,夢裡雅間內坐著三個人,現實中卻只剩他一個。
他閉了閉眼,眉頭緊鎖著,惡狠狠地罵了句:「騙子!」
第58章 「你就說你還氣不氣吧。」……
民間熱鬧,宮內亦不遑多讓。
白天皇后祭祀蠶神,入夜後皇帝在扶搖樓舉辦上元宮宴。
滿座王公大臣,伴著絲竹管絃之聲推杯交盞,談笑風生。
觥籌交錯間,長公主蕭卿顏悄然離席走到了宴廳外的廊簷下,剛剛站定,便有一人影落在她身後,正是她那統領禁軍的駙馬。
扶搖樓上下掛滿了精緻的花燈,樓前更是燃著巨大的燈樹,放眼望去,滿城皆是耀目的燈火,彷彿銀河墜落。
為了應景,蕭卿顏穿了一身厚重繁複的華美紫裙,發間佩戴鑲嵌紫色珠寶的銀飾,襯上她那張明艷的臉,本該在今夜的宴席上引來不少矚目,可因她平日在朝堂上的殺伐果決給一眾朝臣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是以並沒有多少人敢隨意打量她,即便心中讚嘆她的美艷,也沒膽子盯著看太久。
駙馬就沒有這方面的顧慮,他不僅敢一直盯著看,還敢在這沒人的地方,從背後環住蕭卿顏的腰,埋首於蕭卿顏的頸窩,貪婪而痴迷地嗅著蕭卿顏身上的氣息。
蕭卿顏也慣著他,保養細膩的手搭上他的後頸,問:「燕蘭庭又走了?」
駙馬的吐息落在蕭卿顏的脖頸上:「一刻鐘前剛出宮門。」
「是嗎,嘶——」蕭卿顏怒拍駙馬狗頭:「咬什麼!」
「太香了。」駙馬又在蕭卿顏頸邊蹭了蹭,問她:「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蕭卿顏:「等宴席散後。」
皇后沒有出席今夜的宮宴,燕蘭庭早退,岑奕也不來,她要是也走了,難免人心浮動。
像這樣一個個都在撂挑子的情況,要擱平時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唯獨今天不一樣。
今天是……岑吞舟的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