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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們就像現代報復緝毒警察的毒販一樣,盯上了恭王妃唯一的女兒陵陽。
岑鯨握著茶杯的手指一點點收緊,指節因用力而發白:「是我疏忽了。」
早該想到的,西耀貴族必不可能全都乖乖聽恭王妃的話,就此收手不碰阿片,可憐月華寺的僧人和香客,還有燕蘭庭安排來保護她的護衛,死在了那群亡命徒手下
燕蘭庭:「不會讓他們就這麼白白死了的。」
西耀把手伸到離京城這麼近的地方,朝臣們哪怕看不透阿片的危害,也會感到大胤的天威被冒犯。
幕後的貢拉查氏,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岑鯨同燕蘭庭商議起了後續事宜,因為早就透過燕蘭庭重新瞭解了眼下的朝局,岑鯨能根據燕蘭庭的打算,替他查漏補缺,偶爾兩人意見相左也不會吵起來,容後再議便可,反正這事急不來。
他們聊了許久,眼看岑鯨又開始犯困,燕蘭庭便提議改日信中繼續,雖然寫信體驗會比面對面聊要差很多,但也不能讓岑鯨熬一宿。
岑鯨許久沒這樣過了,感覺像是回到了過去,她一次次與燕蘭庭秉燭夜談,談夠了,或是累了,兩人也都沒什麼顧忌,就睡在一張床上。
反正岑吞舟是「男」的,兩個男的睡一塊,本就尋常。
燕蘭庭起身,準備送岑鯨回寢院,岑鯨晃了晃神,拉住他的衣袖,說:「等下,我差點忘了,還有事要問你。」
燕蘭庭猜到是什麼事,便說:「太晚了,下回再……」
岑鯨打斷他,問:「你今天為什麼抓著我的手不放?」
第54章 「阿嚏!」
榻桌上,一直穩穩燃著的燭火突然晃了一下。
岑鯨問得乾脆,還以為是朝中出了什麼事,讓燕蘭庭心緒不寧,才下意識做出了那些讓人無法理解的舉動。
她不知燕蘭庭的一切異常皆是由她而起,更不知她眼下的提問在燕蘭庭看來,如同將兩人的關係高高掛在了懸崖邊上,答錯一句,他們之間就再也回不到從前。
岑吞舟能容忍陵陽的喜歡,因為陵陽沒有能力左右岑吞舟的選擇,且陵陽一邊說著喜歡,一邊又能坦然地享受別人給她帶來的魚水之歡,所以陵陽口中的「愛慕」並不影響岑吞舟把她當成不懂事的晚輩來照顧。
燕蘭庭不一樣。
燕蘭庭沒把握岑鯨能像岑吞舟縱容陵陽一樣縱容他,若他把自己的愛慕訴之於口,岑鯨對他的信任和依賴,很難說會不會在頃刻間土崩瓦解。
日後再有什麼事,岑鯨要想找他,恐怕會多幾分顧慮,嚴重點,說不定會為了讓他死心,徹底與他斷絕往來。
燕蘭庭思及這種種可能,滿腔的真心話在喉間滾了個來回,斟酌再三,才半真半假地給出回答:「我害怕。」
岑鯨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怕?」
燕蘭庭的掌心覆上岑鯨抓住他衣袖的手背,說:「我怕你又死了。」
燕蘭庭垂眸望進岑鯨眼底,燭光映照之下,燕蘭庭的面容變得有些不太真切。
岑鯨愣愣地看著,彷彿回到了那一年上元節,醉酒賞月,一回頭,撞進燕蘭庭溫柔的眼,被活生生淹死在裡面。
岑鯨唇瓣微啟,像是要說什麼,突然又猛地低下了頭去,用沒被燕蘭庭握著的那隻手捂住了口鼻——
「阿嚏!」
這一聲噴嚏來的不是時候,硬生生把岑鯨想說的話給打沒了。
岑鯨緩了幾秒,略有些尷尬地接過燕蘭庭遞來的手帕,擦了擦手和口鼻。
收拾妥當,岑鯨又把燕蘭庭給自己的手帕團吧團吧,攥進手裡,朝燕蘭庭比了比,說:「這個就不還你了。」
燕蘭庭沒頭沒尾地問了句:「你手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