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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完岑鯨別開視線,去找陵陽。
陵陽從她那群丫鬟嬤嬤手裡掙脫,一跑回來就看見岑鯨落在「山匪」手中,悲怒之下一聲嘶吼,喊出了岑鯨原來的名字,之後又見岑鯨逃過一劫,她渾身脫力跌坐在地,除了淚流滿面,再也做不出任何反應。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可一看到岑奕翻身下馬,似是要朝岑鯨走去,她心裡一慌,突然又有了力氣。
她手腳並用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朝岑鯨跑去。
岑鯨見陵陽正往自己這來,就想過去迎一迎,還未動身,餘光看見岑奕不知何時下了馬,此刻正一步步走向自己。
岑鯨僵在原地,看著他走到自己面前,停下腳步的同時俯身握住那把穿透「山匪」胸膛的長橫刀,唰地一聲便把刀從「山匪」的屍體中拔出,高高揚起的血濺了一地。
岑奕拔出刀後並未直接把刀收回刀鞘,而是垂下刀尖,側身看向岑鯨,一雙鷹隼似的眼睛冷冷地望著她。
看起來,很像是要給岑鯨來上一刀的樣子。
「你要做什麼!!」跑來的陵陽衝到岑鯨面前,護雞崽似的護著岑鯨。
別人或許不知道,還以為岑奕回到沈家卻不肯改姓,是惦記著將他養大的義兄岑吞舟,陵陽可不一樣,那年冬狩,她親眼看見岑奕把箭瞄準了岑吞舟,所以她知道,岑奕就是想要岑吞舟死。
陵陽自知不是岑奕的對手,正要出言恫嚇,卻被身後的岑鯨抓住手臂,並往後拉了拉,示意她不要說話。
岑鯨太瞭解岑奕了,岑奕眼下這幅態度,肯定是沒有認出她。
可要讓陵陽繼續說下去,就不一定了。
如岑鯨猜得那般,岑奕沒有僅憑陵陽那一句「吞舟哥哥」便認出她的身份,還嘲弄似的看了眼如臨大敵的陵陽,拿著那把長橫刀轉身離去。
陵陽這下才是真的洩了勁,要不是岑鯨扶著,她怕是要又一次跌坐到地上去。
岑鯨扶她繞開滿地的屍體,到能遮風的廊下坐著,四周士兵往來搜查「山匪」餘孽,卻無一人理會她們。
還是折回來找陵陽的嬤嬤帶著一個丫鬟大聲道破了陵陽的縣主身份,岑奕手下的人才來問他要怎麼安置陵陽縣主。
岑奕懶得安置,就撥了個人過去,給陵陽當臨時護衛。
片刻後城外駐軍營的人也來了,岑奕帶回來的親兵還是太少,沒法圍山搜捕,他正要讓城外駐軍營的人來辦這事兒,誰知第一個跑進寺廟的不是他認識的駐軍營主將,也不是曹副將,而是一個打扮爽利看著不過十四、五歲的小姑娘。
那姑娘腰間也別著一把長橫刀,一進門就引起了岑奕手下的注意,呵問她是什麼人。
「自己人自己人!」那小姑娘身後跟著的曹副將幫著解釋,免得打起來。
隨後那小姑娘就無視在場兵將,朝陵陽縣主跑了去。
眾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跟著她,看她腳步輕盈,如同一隻回巢的雀鳥一般奔向那棵屬於自己的大樹,正疑惑曹副將為何說這小姑娘是「自己人」,就見那小姑娘忽如餓狼撲食一般,將陵陽縣主身旁的丫鬟摁到了地上。
那丫鬟抬起手中的匕首就要反擊,卻被白秋姝一把抓住手腕,用力一拗,生生折斷了手骨。
匕首掉落在地,發出鏗鏘聲響。
陵陽的嬤嬤嚇壞了,方才她找不到陵陽要折回來,只有這個丫鬟願意跟著自己犯險,她還覺得這丫鬟忠心,誰知這丫鬟竟然也是個刺客。
白秋姝摁住丫鬟脖子的另一隻手一點點收緊,直到聽見岑鯨說:「留活口。」
白秋姝這才鬆了力道,沒真把人掐死。
之後白秋姝就像扔麻袋似的把丫鬟扔到曹副將腳邊,又繼續跟一隻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