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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誰?”
“回王爺,是奴婢進來剪燈,順便給皇上撐被。”她有踹被子的習慣,他是知道的,所以這麼些年冬姑值夜總要給她進來蓋被子,俗稱“撐被”,他披了長衫出去,看著冬姑垂首在一旁,“今後有我在,你也不用日日來撐被了,三更後難熬,我會給她蓋被,你找個信得過的人來值夜就行了。”
“是,奴才謹遵王爺吩咐。”冬姑低著頭,輕輕領命。
“這些年難為你了,總是不得安眠。”
“王爺說哪裡的話,王爺於奴才有一飯之恩,奴才沒齒難忘,在宮裡的御前當值,錦衣玉食,不知好過流浪多少倍。”冬姑家原來在南方,靠制香為生,永熙元年家裡洪澇,糧食顆粒無收,家中天災人禍,她被迫在街邊賣身葬父,被前來南方視察的攝政王所救,送入宮裡當差,她本以為是個難為的主子,不曾想是年歲不大的女帝,和她妹妹一般大小,王爺也是個好為與的人,她能有今日,全託耿楚的福,她自然賣命的服侍季小九。
☆、【六十四】雲雨
行禮後的第二日,身上都會有些痠痛,青一塊紫一塊也是難免,季小九的胸口處就有幾塊殷紅,瞧上去怪難為人的。
她嗔怪的看著他,責怪道:“你怎麼那麼用力?現在叫人看見多難為情。”
她把人都打發了出去,只有他侍奉她穿衣,忍俊不禁的看著她身上的淤青,“畢竟忍了很多年。”
她臉倏然一下的紅了起來,像煮熟了的螃蟹,“老不正經!”
他為她戴上肩紗,順勢將她撈進懷裡,她這麼一說他倒是想起來了,“你是嫌我年老,沒有小將軍那般身強力壯麼?”
她被他瘙癢癢,咯咯的笑著:“我沒說,這是你自己說噠!”
他不放過她,乘勝而追,“當年太后設宴為你挑選君後,太后問起我,你可是嫌我年齡大。”
她猛然回頭看他:“你怎麼知道?”
“我在屏風後面。”
她噎了一下,他長她十一歲,一開始的確有些大,他今年才二十六歲,她反而覺得自己晚生了,她抱著他:“我沒嫌棄你,現在反而覺得有一種‘君生我未生’的恨意。”
“貴妃和玄宗相差三十四歲,我還沒老成那個模樣,在過個十年二十年,我還是能伺候得了你。”
她剛開始覺得他說的沒錯,可一細想才明白他口中那“伺候”的含義,臉險些紅的滴出血來。
她看著他俊美的眉眼,伸出手指細細的臨摹,順著眉骨到眼梢,覺得上天怎麼會刻畫出這麼美的人來,而且經過昨晚,她覺得他身上無一處不是精雕細琢。
突然想起無極門刺客臉上畫的“郎妝決意”,頓時玩性大起,拿出自己的螺子黛,“我給你畫眉吧,畫成郎妝決意的模樣,我看小將軍畫過,可是還沒看你畫過,應該比他美的更勝一籌吧?”
年輪重新和前一世重合,前世她也給他畫過,他點點頭說好,把她帶著坐在自己的腿上,她拿著螺子黛。
“一筆畫江山,無極刺客來。二筆眉間情,誰與鬥輕盈。三筆鳳目深,貴過重王孫。四筆點絳唇,勾去春閨魂。”
她細細的頌著,手中的動作隨著她的詞來回變換,那一抹濃墨重彩在臉上慢慢展開,美的令人窒息,“我的夫君生的真美。”她感嘆道。
無極門的妝容本就華麗妖冶,他底子又好,畫上去更是勾魂攝魄,反而像極了坊間的戲子,她挑著他的下巴,調戲著說:“來,給爺唱一段!”
他嗤嗤的笑著,這樣拋去君臣的關係,也算是春閨裡一種調/情的樂趣,他借用她的披帛當做水袖,唱著和前世一樣的曲:
“翠娥羞黛迷青天,孤房閉春人笑宴。燭前珠翠繞,笙歌響,吟哦亮,錦衾裡來春夢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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