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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江元洲又執拗要和路嘉洋影片。
每當這時,路嘉洋就會找個絕對安靜的地方,細細碎碎地掰開了日常裡的趣事,一件一件地講給江元洲聽。
江元洲躺在潔白病床上呼吸微弱地聽著。
聽到抵不住疲倦緩緩閤眼,聽到路嘉洋湊到手機邊對他溫柔說晚安。
綠道正好有條通往江元洲所住小區的岔路口。
兩人走到小區門口,路嘉洋腳步微頓。
江元洲察覺到,出聲問:「哥,你要回學校嗎?」
路嘉洋原本的確是這麼打算的。
畢竟明天是週五,還有課。
但跟江元洲見面後,聽江元洲話裡話外的意思,應該是想他留下來睡。
短暫思索,路嘉洋問江元洲:「現在還怕一個人睡嗎?」
江元洲住了三年院,三年裡不可能有人陪他睡覺。
因此路嘉洋清楚,即使現在他不陪江元洲睡,江元洲也不會再像過去一個人睡覺那樣,總是睜眼到天亮。
可能入睡和能舒心入睡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意料之中,江元洲輕輕點了點頭。
路燈燈光在他發間落下一圈光暈,纖長濃密的睫毛在燈光下輕輕顫動,陰影掃過黑曜石般純淨的眸,眸間流轉著依戀與不捨。
少年勉強地牽起抹笑:「哥,我沒事的,你要是不方便……」
路嘉洋打斷他後話:「沒什麼不方便,剛好我明天早上一二節沒課,走吧。」
江元洲漆黑的眸瞬間亮了,他跟上路嘉洋腳步:「哥洗完澡可以穿我衣服,內褲也有新的。」
路嘉洋輕撞他一下:「早謀劃好了啊你小子。」
江元洲被撞這一下不僅沒往旁邊退,反倒挨路嘉洋更近。
他輕聲應:「沒有,帶兩套衣服回來,方便換洗。」
「那我穿走你一套,你豈不是換不過來了?」
「明天學校會發校服,」江元洲停頓片刻,聲音輕了些許,「或者哥明天也可以帶套你的衣服來給我換。」
路嘉洋忍不住笑出聲,搭上江元洲肩膀,蹂躪江元洲和過去一樣柔軟的臉頰。
到底是少年,即使抽條了個頭,也依舊未褪盡少年稚氣。
路嘉洋揉得很滿意,跟江元洲嬉鬧著上了電梯。
兩人洗完澡已經臨近夜裡九點。
路嘉洋習慣性讓江元洲睡在靠窗的裡側。
他扯好被子,調出手機鬧鐘問江元洲:「你明早幾點報導?」
「八點。」
路嘉洋一驚:「七中上課這麼晚?」
「早自習六點四十,第一節上課七點二十,我不用上早自習,以後每天早上七點二十前到就可以,明天第一天報導,早上領書領校服,不用趕課,所以八點前到就可以。」
路嘉洋點點頭,調了個七點的鬧鐘。
剛調好,就聽見江元洲道:「哥,你不用這麼早起。」
路嘉洋按下手機,掀開被子躺好,側朝向江元洲:「你第一天報導,我當然要陪你去學校。」
說完不等江元洲反駁,直接岔開話題:「會有壓力嗎?只有一年時間來補國內的高中課程。」
江元洲也側朝向路嘉洋躺著。
入秋寒涼。
夜裡更甚。
被子是正合適這個季節的薄被。
兩人默契十足地一致性將被子蓋至脖頸,都只留了個腦袋在外頭。
江元洲烏黑的捲髮散在淺灰色枕頭上,他搖頭,認真應路嘉洋:「七中的入學考試,考得還算不錯。」
路嘉洋知道江元洲住院期間一直有請家教跟進國內課程。
但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