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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自己認識陳樨也不過兩天一夜,現在她已經無比自然地盤腿坐在他家的床上,等著他把晚飯帶回來。
「你是不是跟誰都可以打成一片?」他放下裝著羊肉湯的保溫壺問陳樨。
陳樨眼睛轉了轉。「也得分人,還要看我願不願意。」她有一雙很特別的丹鳳眼,笑起來眼角微微上挑,促狹又嫵媚。衛嘉低頭轉動著保溫壺的蓋子,彷彿在檢查有無湯汁漏出來。
陳樨的知心朋友不算很多,然而只要她願意,收服衛樂這樣的小丫頭不在話下。她對人格比較柔弱的人向來有著莫名的吸附力,如同恆星對行星的吸引,而她也可以被更強大的天體所捕獲。
「我們繼續玩呀,樨樨姐!」喜歡的遊戲被嘉嘉打斷了,衛樂有些不滿。
「樂樂你不用叫我姐姐,我其實只比你大十四天而已。」陳樨也有著女孩子的小心思。且不說衛樂捯飭一下看上去比她發育得更好,這聲「姐姐」彷彿也提醒著她比衛樂的雙胞胎哥哥更老一些。
「那怎麼行。嘉嘉說我們要有禮貌!」衛樂扯了扯衛嘉的衣擺。「嘉嘉我說得對不對?」
「嗯。」衛嘉點頭。
陳樨有些氣憤,他總是故意跟她對著幹。
「你有禮貌怎麼不叫他哥哥?」她質疑道。
「雙胞胎不分大小。」衛樂把玩著辮子上的蝴蝶結說:「現在是嘉嘉照顧我,將來我長大了,也可以照顧嘉嘉。」
陳樨被這忽如其來的兄妹情深噎了一下,對一旁看熱鬧的人挑釁:「那你也得叫我樨樨姐!」
衛嘉選擇性地忽略了她的話。陳樨不服氣,跳下床從背後拍了怕他的肩膀:「喂,都是有禮貌的人,你倒是叫啊!」
衛嘉轉過身,近距離看著她。「可以吃飯了嗎,樨樨姐!」
他嘴角繃得很緊,眼裡卻帶著笑,這是在逗她呢——他知道陳樨認定他叫不出口。
這回陳樨沒有接話,她的臉毫無預兆地紅了,訥訥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張了張嘴,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很快,明明佔了上風的衛嘉也開始眼神閃躲。只有衛樂抖動她美麗的花被單,開心地在他們身邊來回穿梭。
吃過晚飯沒多久,天剛黑下來,陳樨就開始尋思著洗澡的事。衛嘉家中的洗澡間和廁所都是院子裡的獨立磚房,沒有熱水器。衛嘉餵了馬回來,聽見陳樨在跟衛樂打聽他們平時是怎麼洗澡的。
「別想了,衛生所的醫生說你身上的傷在結痂前不能碰水。「
「可是我實在受不了我自己身上的味道。」昨晚上的那個坑裡太多不可描述的汙染源,陳樨又是對氣味敏感的人,即使她把裡裡外外的衣服都換了,但是身體髮膚之間仍有股隱隱約約的怪味。「我再不把自己弄乾淨快不能呼吸了,今晚衛樂也會受不了我的。」
衛樂聽說自己今晚能跟陳樨睡在一張床上十分高興,她湊過去在陳樨身上嗅了嗅,寬容地說:「你不臭,只是聞起來像大黃。」
「大黃是一味中藥。」
「才不是咧!大黃是鄰居爺爺家養的貓,它也不洗澡。」
在陳樨堅持之下,衛嘉接受了她的權宜之計,讓她洗個頭,身上用濕毛巾擦擦就好。衛樂雀躍地提出要跟陳樨一起洗,陳樨一隻手還纏著紗布正需要有人幫把手,自然是求之不得。衛嘉很快給她們燒好了水,陳樨搬了張小凳子坐在院子裡洗頭。
院子裡沒開燈,但是天上有月亮。負責協助她的衛樂第一勺水澆下去,她頭髮濕了幾縷,領口的衣服全然濕透;第二勺水直接讓她嗆了一口。陳樨只能拒絕了衛樂的好意,用單手自強不息地往頭髮上抹洗髮水。她吹開差點落在眼簾上泡泡,朝正在院子另一端的人招手:「幫幫忙!」
衛嘉正在整理被衛樂弄得亂七八糟的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