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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嘉晾了她一會,悶聲道:「玄關櫃上有你的東西,我手上沾了油,你自己去拿。」
陳樨好奇地走過去,發現購物袋裡是兩套洗漱用品,牙刷、牙膏、毛巾和杯子一應俱全。
「附近的便利店買的,你嫌棄的話也可以不用。」衛嘉背上長了眼睛似地對低頭挑挑撿撿的陳樨說。
「誰告訴你我沒帶牙刷了?」
「你帶了嗎?」
「沒有。」
陳樨舒展地笑了。「你最懂我了。我們嘉嘉還是這麼貼心。」
不止衛嘉噁心得差點手滑打翻了盤子,就連江海樹都感到一陣惡寒。陳樨鎮定自若地把那套粉紅色的洗漱用品塞到還杵在角落的江海樹懷中。
「牙刷、毛巾我自己帶了。」江海樹低聲道。
陳樨諄諄教誨:「這不是一般的東西,是你衛叔叔的一片好心。拿著……拿好了!」
衛嘉忍無可忍地回頭:「他用不著管叫我叔叔,你也不許瞎叫。」
「我瞎叫什麼了?」
「我沒名字嗎?」
「行,我懂你的意思了,不叫就不叫。別生氣啊嘉嘉。」
如果說此前陳樨還有些強顏歡笑的話,現在全都烏雲散盡。江海樹發現陳樨的心情顯而易見地好了起來,衛嘉也沒有跟她計較的意思。女王在這場收復失地的戰役中似乎打贏了第一仗,江海樹暫時放下了那顆半懸的心去洗澡了。
「還沒收拾好?我幫你。」陳樨蹭到衛嘉身邊跟他一起收拾碗筷。衛嘉也沒跟她客氣,皺眉看著那大半盆剝過的土雞蛋說她浪費食物。
陳樨辯解:「我當時坐在那裡挺尷尬的,一尷尬我的手就停不下來。」
「你還會尷尬!」衛嘉彷彿聽了個冷笑話。「乾脆把剩下的蛋都剝了,鹵一鹵明天還能吃。」
「好啊,滷雞蛋我喜歡。」現在他說什麼陳樨都覺得是好的。「我們嘉嘉還是那麼能幹,世界上沒有你解決不了的事。」
「滾蛋!」她的諂媚換來了衛嘉不鹹不淡的兩個字。
「別說蛋了,雞籠的事你擺平了?」
「嗯。」
「他們沒為難你吧?」
「沒有。」
「這件事說到底是由我而起的,你多跟我說說能要你的命?」
「說什麼。都是街坊,我給他們道個歉,把事情說清楚就是了。雞又沒死,他們也不好意思再鬧。」
「雞沒死?」
「雞的熱應激反應罷了,把籠子放到安靜通風的地方慢慢會緩過來。他們一家養了不少雞,平時也常常去我那裡拿藥的。」
「那你為什麼過了那麼久才回來?忙著和你的小看護說悄悄話?」
「你說是就是。」
陳樨最煩他這個樣子,聊著聊著就把天聊死了。她不信邪地湊過去,在他衣服上嗅了嗅。「她是狗嗎?你一身狗味。」
她的五感裡就屬鼻子最靈敏,過去他在養殖場實習,無論是給豬去勢,還是給牛作直腸檢查,一回來準逃不過她的吐槽。
「我看你才像狗。」衛嘉躲著她,受不了地說:「養雞那家人的鄰居過來勸架,他家裡的狗難產了,我順便過去看了看。」
「什麼狗,生了幾隻?」
「雪納瑞跟土狗的串串,生出來的小狗還挺好看的,一共七隻……」
衛嘉本來無意跟她多說,然而他們太過熟悉,類似這樣的場景在他們之間重複過太多回,心和腦都無需費勁,每一句對話如此順滑地脫口而出。就好像面前是一條永恆而緩慢流淌著的河,他退縮、抗拒,不由自主地又一次踏進了河裡。
江海樹洗好澡出來,這個話題還在延續。
「……小狗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