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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幾乎已經要在此道上走到了極致,所以在這不穩的天地當中,照開了一線隱匿。
這張詭面中形成了飛英、石頭與法寶之靈互相制衡的詭異情況,少不得別初年曾經的算計,曾經經他之手到了郗沉岸手中。如今又倒回到他身上,截斷了他最後的佈局。
他看著扶起他的仰蒼,似乎是想笑一下,卻又像是想哭,可是最後那張蒼老而疲憊的臉,只是輕輕動了一下嘴角:「你看,都不重要,都沒有意義……」
一旁的承望卻臉色忽然一變。
他感覺到點蒼山中發生了變故。闢金崖是天柱山傾折的傷口,上有天地大劫的劫煞,庚橫為此長居於點蒼山之首,以自身鋒銳之氣阻攔此煞。然而方才,闢金崖的劫煞忽然躁動,愈演愈烈,庚橫漸漸要阻之不住。
無憂天女皺眉,闢金崖上的劫煞因十二萬年前的大劫而生,大玄亦因大劫而改,他如今又可掌劫氣。這是他的手筆。
闢金崖的麻煩不大不小,恰恰可以將點蒼山牽製得再無餘力去幹涉冀地當中的變化。
詭面上的墨色傳來一聲笑:「冀地的事情,不勞炎君操心,點蒼山還是回去忙自己的吧。」
詭面上的墨色悄然散去。
月光灑落在紅柳塘上,困擾此地的邪煞之氣像落入水中的雪片一樣無聲息地消融了,柳木上的諸多邪祟亦消融不見。雖沒有恢復成曾經的靈地,卻也不再有惡地之患。
無憂天女握著木製詭面,雙目幽深。
第169章
別初年被帶到點蒼山看守。
太陰暫時不打算揭開這一層隱匿,但也不會事事順應大玄的安排,她有自己的打算。
渾沌想要尋找的那個夢大概就是與這層隱匿有關,太陰暫時不會揭開,但蝶蠱仍在尋找夢境,水相自不會客氣,已透過蝶蠱對渾沌的小世界有了瞭解。
但在看過渾沌的小世界後,水相卻想起了舊事。
「渾沌的小世界……」她嘆了一聲。
……
猙獰而美麗的巨樹支撐在渾沌的小世界當中。
胥桓隱藏在一道藤皮裂隙當中,趁著這難得清淨的短暫時間休息。
這株支撐世界的樹木繁密,並非只有一根主幹,而是像榕樹那樣,垂下無數林木一樣的氣根,氣根與枝幹上有盤繞有無數藤蔓。遠看這是一株巨木,可到了近前,太過巨大使得只憑雙目根本看不出樹的形態樹皮的裂紋像是一道道裂谷,厚得根本瞧不見底。但大部分的樹幹上都盤繞著粗壯如路的藤蔓、寄生著各類不同的奇異草木,很難看得見樹皮本色。
渾沌的小世界當中沒有日月星辰,但這株巨木的葉與其上寄生的許多中植物都在散發著螢光。
諸般生靈在這株巨木上生存相競,這株巨木,就是渾沌小世界當中的大地與日月星辰。
胥桓極緩地呼吸著,感受著最細微的空氣流動。幾根蕨似的植物葉片從藤皮裂口伸進來,帶來植物的清甘水汽,外界的螢光照進裂口,空氣裡散著水汽折射的微光。如此美麗。
但胥桓一動不動地站在裂口裡,不多不少,恰站在光影的分界線內三寸,將自己整個隱藏在黑暗當中。美麗不代表安全。
藤皮很韌,裂口很小,從裂口鑽進去,可以沿著藤皮與藤木之間分離開來的縫隙鑽得很深,但胥桓並沒有藏身在更靠裡的地方。那裡也只是看似安全而已。
水汽漸漸在他暗青色的甲殼上凝結胥桓此時並不是人身,也不是外界天地當中所有的任何一種生靈的模樣。
他現在的身軀線條流暢,靈巧纖敏,大體形貌與他所熟悉的人身相類,但面板上卻附著一層暗青色的甲,每片甲的邊緣都鋒利如刀,巧妙地交錯掩蓋了活動之間可能會露出來的關節,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