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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個,丁芹又回想起被狼妖追獵時的恐懼,那張布滿利齒的血盆大口好像近在眼前……
「舉手之勞。」漓池說道。
他的聲音一起,將丁芹喚回神來。陽光明媚,神明的氣息清澈澄明,丁芹的驚懼逐漸化開,緊繃的肌肉也放鬆下來。
漓池繼續問道:「山中危險,你怎麼自己走到這麼深的地方?」
丁芹抿了抿嘴唇,驚懼既消,悲意漸起,她長出了一口氣,慢慢道:「我是丁家村人……」
「丁家村,那可遠。」謹言插嘴道,「那都超出移山大王的庇護範圍了,你怎麼跑了這麼遠?你們那的神明呢?」
「我們供奉的是一位鶴神,」丁芹說道。她撫了撫胸口,握住那枚已經失去了力量的鶴羽,低落道,「我只有離開,才能活下來。」
「鶴神?」謹言來精神了,好奇問道,「是已經修成的妖神,還是正在修行的妖?他還遷徙嗎?怎麼留你們那了?」
丁芹卡住了,不知該怎麼答。
漓池看了謹言一眼,這話癆就連忙說道:「你繼續你繼續,我就隨便問問。」
丁芹滿腔哀意叫他攪了個散,心情倒是平復了不少。
「與你雙目有關嗎?」漓池問道。
他看出丁芹雙目上有封印,氣息與她頸上的鶴羽同出一源。只是這封印似乎不是很成功,一直在緩慢消解著,洩露出靈氣。
丁芹點了點頭,說道:「是我們供奉的白鴻鶴神替我封印的。」
「我天生靈目,能望氣、見鬼神,卻不通修行,容易招惹禍端。鶴神說我這雙眼睛越來越厲害,她護不住我了,叫我到大城鎮中,找厲害的神明庇護。」
只是她眼睛的力量增長太快了,雖然鶴神已經盡力封了她的眼睛,但還是在半途就被破開了,氣息洩露引來了妖怪。
她原本一直沿路前行,但那狼妖卻使了迷魂一類的法術,令她不知不覺就偏離進了山裡。封印又影響到了她的視力,以至於狼狽不堪。
謹言咂了咂嘴:「你這鶴神也不行啊,好歹多給你點防身的,就這麼把你扔出來,不是羊入虎口嗎?」
「鶴神很好的!」丁芹反駁道,她攥著胸前的鶴羽,說道,「她給了我羽符,如果不是封印破開招來許多妖怪的話,羽符足夠支撐我到城鎮裡了。」
謹言歪了歪腦袋,問道:「那你爹孃呢?他們就放心你一個人走這麼遠?」
丁芹的臉色黯淡下來:「他們死得早,我是村裡人養大的。」
謹言卡了一會兒,安慰道:「別難過啊,咱倆差不多,我還是被踹出巢的呢。瞧咱現在,過得也不差嘛!」
丁芹讓他逗得臉上帶出點笑意來。
「你之後如何打算?」漓池問道。
丁芹瞧著他,小心翼翼地問道:「我能留下嗎?」
她的行囊早就在被追獵時丟了,眼睛上的封印快失效了,鶴羽符也耗盡了力量。而且,她真的不想再經歷一場之前的逃亡了。
她其實挺怕疼的,也很怕死。
她想活下去。
漓池沉吟著。
這裡只是一處山野荒宅,自己是神軀,不需飲食也不畏寒暑,住著倒也沒什麼。可丁芹是個活生生的小姑娘,她需要吃飯穿衣,她才十幾歲,也需要與人接觸,這些都是荒宅滿足不了的。
丁芹看著卻越發緊張不安:「我會幹活兒,什麼都會一些,我還可以做神使,鶴神說我的眼睛很有用的!」
漓池搖頭,且不說這些,他自己身上還帶著麻煩,有個不知所在的仇敵,實在不適合再有過多牽扯。於是說道:「我不是……」
他原想解釋一下,可丁芹快要哭出來了。
漓池嘆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