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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烈的神色很冰冷：&ldo;你能不能停止像一個小女生一樣感情用事？你真的希望因為不遵守程式而導致史蒂芬失去控辯交易的機會？&rdo;

凱西無言。

沈烈說的他都明白，只是……感性在這個時候確實打敗了他的理性。給一個受害者而不是加害者帶上手銬？讓一個受害者去為他的加害者付出代價？

史蒂芬在上車前，還是對著凱西開了口：&ldo;你想知道我為什麼那麼說？&rdo;

凱西的眼睛一亮。

史蒂芬冷笑道：&ldo;我現在還記得你們用什麼打動了我，父愛，家庭，對嗎？那是我有記憶以來就沒有感受過的東西。你們把它帶給了我，告訴我那是一個多溫暖，多幸福的感情。可事實上，你們都在騙我。&rdo;

凱西急切道：&ldo;我沒有騙‐‐&rdo;

&ldo;我父親死了，不是嗎？&rdo;

凱西未說出的話被堵了回來，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史蒂芬看著他，兩雙如出一轍的漂亮綠色眼睛互相對視著，然後是史蒂芬先移開了目光，看向自己的手銬：&ldo;文森特只是告訴了我真相，真相就是除了他，我在這個世界上依靠不了任何人，除了他，也沒有任何人證明我存在過的意義。你們給我規劃過的那些美好的藍圖，幸福的生活，都是一場空，現在和過去的區別，只是換了一個地方住。而我，&rdo;在陽光下照射下，他的側臉近乎透明，&ldo;卻更加孤獨。&rdo;

凱西怔怔的看著他，迪諾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按著他的頭讓他坐進了警車裡。

寧遠在一邊看著這一切，只覺得胸口悶悶的。

沈烈走進審訊室，桌子那邊坐著史蒂芬和他的被法庭指派的律師：&ldo;我會提供一個控辯交易。&rdo;

律師蠻驚訝：&ldo;我聽說沈檢察官很少主動提供交易的。&rdo;

沈烈站著，俯視著律師：&ldo;廢話少說，你要還是不要。&rdo;

律師聳肩：&ldo;你能提供什麼？&rdo;

沈烈淡淡道：&ldo;你當事人認罪，我把罪名降低到二級過失殺人，你遞交一個關於精神問題的動議，我提供你當事人在精神療養院進行治療至痊癒，不用坐牢。&rdo;

律師似笑非笑：&ldo;為我當事人沒有犯過的罪行？&rdo;

沈烈啪的一聲把資料夾用力拍在桌子上，身體前傾，一字一頓道：&ldo;我建議你接受這個交易，否則就不是我來起訴，你當事人也不會再有交易了！你以為這個案子這麼簡單？自己問你當事人！&rdo;

律師被沈烈的氣場嚇到，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身邊他的當事人輕輕的一句：&ldo;我接受。&rdo;

&ldo;非常好。&rdo;沈烈直起身冷冰冰道。

律師有些顧慮的問史蒂芬：&ldo;你確定了？我們可以不接受交易開庭的。&rdo;

史蒂芬回答律師，眼睛卻直直的看著沈烈：&ldo;我怎麼樣都無所謂，你以為，我現在活著，在哪裡活著，有什麼區別嗎？&rdo;

沈烈曜黑的眼睛看著他，一言不發出了審訊室。

還能說什麼呢？

到了這步已經說什麼都沒有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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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地區檢察官：district attorneys簡稱da，根據地區不同，每一個法律轄區就有一個總檢察官，在很多地方都是民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