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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小少爺醒著的時候說話不討喜,但睡著了在他懷裡哼哼唧唧地說著夢話的樣子還是挺乖的。
然而夏樂陽壓根沒把尚庭枝的好意當回事,他怎麼可能向尚庭枝承認自己害怕?
他揚起下巴道:「我害怕還是你害怕?害怕就直說,我不會嘲笑你。」那輕蔑的小樣子就差沒雙手叉腰了。
熱臉貼上冷屁股,這種體驗還是頭一次。
尚庭枝深吸了一口氣,壓住心裡噌噌往上躥的火,面無表情道:「如果怕得睡不著,不要過來找我。」
夏樂陽本來就困得不行,對於此時此刻的他來說,天大的事也沒有睡覺重要,所以他倒不是很擔心睡不著的問題。
他篤定地說道:「送你四個字,英帕瑟博。」
夏樂陽離開後,尚庭枝關了燈,閉上雙眼準備入睡。不過沒多久隔壁便傳來了叮叮咚咚的響聲,不用想也知道是夏樂陽在移動傢俱的位置。
大約十分鐘後,傢俱移動的聲音停了下來,但又過了十分鐘之後,尚庭枝的臥室門突然響起敲門聲。
夏樂陽擰開門把手,探了個腦袋進來,略微尷尬地問道:「大師,一起睡可否?」
尚庭枝冷笑了一聲:「你在想pea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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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不準流口水
夏樂陽在下決心回顧家公館時,已經在酒店的馬路邊做好了心理建設。
首先他很困,沒有什麼事比睡覺重要,他在腦海中模擬了一下半夜遇鬼的場景,最後得出的結論是,除非是地震這種大事,不然絕對不能讓他從床上爬起來。
其次這次酒店的事有點邪門,如果真的有萬分之一的機率跟尚庭枝有關,那說到底也是他把人帶到這裡來,要是兩人再繼續待下去,回頭出了什麼大事,那還真是說不清。
所以思來想去,夏樂陽最終還是決定回到顧家公館。
作為一個接受過高等教育的新時代好青年,他不能一邊嘴上說著不怕鬼,一邊心裡又感到發虛,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壯壯膽。
從尚庭枝的房間裡出來的時候,夏樂陽小同志暫時自我感覺良好。
老洋房的天井裡掛著十米長的大 吊燈,暖色的燈光柔和地灑在天井的每一個角落,只要不去想這裡曾經發生過的事,那還是蠻溫馨的一個氛圍。
嗯,是的,只要不去想。
夏樂陽不停給自己心裡暗示,不要想,不要想。
然而當他回到自己的房間,看到那挨著牆面的大床時,腦子裡不可避免地出現了床頭灑滿鮮血的畫面。
照片裡的景象和眼前的畫面不可思議地重合在一起,明明房間裡亮堂堂的開著燈,夏樂陽卻總覺得一股陰森森的寒氣包裹住了他。
這時候他還哪有睏意,連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有的人就是這樣,他努力地做某事,想以此證明自己,而到最後他確實證明瞭自己——
明證自己不行。
夏樂陽就是其中之一,他用實力證明瞭自己不行。
此刻他腦子裡分裂出兩個小人兒,一個告訴他要堅強,打敗一切牛鬼蛇神,另一個卻縮在那一個身後,哭唧唧地說好怕怕。
最後哭唧唧的小人站了上風,因為堅強的小人跑去安慰他,不再給夏樂陽加油打氣。
雖然夏樂陽心裡很抗拒,但他還是雙手合十,對著空氣拜了兩下:「冤有頭債有主,小弟只是借住在此,千萬莫要找錯債主。」
結果夏樂陽話音剛落,頭頂的大燈就閃爍了一下。
在那閃爍的這一瞬間,房間裡陷入黑暗,四周的傢俱突然變回了四十多年前的樣子,床頭和地板上的鮮血歷歷在目。
明明只是一瞬間的事,這一瞬間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