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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對,我的理想與人生比你重要一百倍。」她冷眼瞧著他,淡聲道,「以後別再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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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願回了包房,回到那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裡,那瓶酒精飲品還沒喝完,安安靜靜立在桌角。
她就這麼靜靜跟瓶子對視了一會兒,最終伸手握住了瓶身。
高中三年,許願沒在班裡交到什麼好朋友,她向來是獨來獨往的,坐在教室靠窗的一個小角落裡,生活由單調的學習構成,除了比賽拿獎與優異的成績,似乎也沒有什麼能讓人拿出來提一提的地方。
教室裡吵鬧嬉笑聲不斷,而她就坐在那裡,筆尖一落,就從春天寫到冬天,與世界劃出一道明顯界限。
她是一個充滿自我的透明人,像是遊離在外了。如果非要講她和誰熟,只有一個穆思禮而已。
不過,現在的穆思禮不是了。
她好像跟他們格格不入,好像也沒有太多理由待在這裡,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還要坐在這裡,或許就是為了跟過去三年的自己道個別,跟拼了命拿第一考上盛大的自己說個再見,為自己的過去畫個句號。
班級聚會結束時,許願手裡那瓶剛好見了底,她跟隨著大眾往外走,又瞧著大眾互相擁抱著說了再見,在昏黃的路燈下,夜風一吹,夏日的炎熱撲面而來,帶著點黏糊糊的感覺,渾渾噩噩的。
許願順著人行道往家的方向走,聽著馬路上輪胎摩擦過瀝青飛速駛過的聲音,看著影子被路燈拉長。
她突然看到一家蛋糕店,停住了腳步,躊躇著在門口瞧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進了門。
許願買了個草莓蛋糕,單人份的,小小一個,就當作是今天的生日蛋糕了。
她其實感覺自己有點不太清醒,有種宿夜未眠的麻木感,靈魂像是被人切成了兩半,一半在夏季幾乎殘酷的炎熱裡沉淪,打了麻醉似的,醒不過來,另一半被抽出來冷眼旁觀。
她一邊走一邊舀著蛋糕往嘴裡塞,腮幫子鼓鼓的,嚼了嚼就下嚥。奶油順著食道往下滑,墜進胃裡,攪動酒精飲品,她感覺喉嚨裡一股澀味,肚子有些難受,腦子也跟著一塌糊塗,酒精後知後覺湧上腦,把清醒攪個稀巴爛。
蛋糕鬆軟,她咀嚼得卻很用力,越來越用力,指尖向上扣著腕上那根菩提串,路燈昏黃又木然地打下來,暖色調的冷感。
驀地,腕上一鬆,斷了線的菩提珠子在燈光下灑落一地。
許願停下來,低頭怔怔盯著滾落在地上的菩提珠子瞧了半天,終於在某一秒,理智徹底碎裂,她繃不住蹲下身,臉埋進雙膝之間,哭得大聲。
撕心裂肺。
周圍行人匆匆,分給她個古怪的眼神,沒有停留,汽車急駛而去,只餘下一片瀝青摩擦聲。
在這個聲勢浩大的世界裡,許願縮在路邊,第一次那麼直觀地感受到自己的孤單。
連生日都沒有一個人陪她的那種。
許願手指顫抖著下意識去撈口袋裡的手機,淚眼模糊間,手機螢幕的那些個圖示變成一個個邊緣線不清晰的色塊,眼淚滴在鏡片上,她什麼都看不清,憑藉著記憶要點開自己的微信小號,就跟往常情緒翻湧時一樣,統統倒給小號。
她按下語音鍵,想說點什麼,可是開口只是哭,哭到幾乎說不出話,發不出聲。
思緒亂到她根本理不清楚,最後,許願說:「我早該知道的,從今天的零點開始,我就應該知道的,他早就已經不喜歡我了。」
「只是我好難受,今天明明是我的生日,他們都說生日應該開心的。」
她一邊哭一邊發著語音,說話亂七八糟的,哭聲比講話聲還要清楚。
周圍行人依舊身影匆匆,快得像一道掠影,許願卻在朦朦朧朧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