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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延年是在河堤邊的一株綠柳下看到鳳孃的。
天藍藍,雲白白,一絲清風溫柔的吹過鳳孃的臉龐,她摟著那布枕頭,正溫柔的看著河堤對面,那兒一群群小兒歡快的放著風箏。
她輕拍了下布枕頭,語氣裡是雀躍,「寶寶快看,是風箏!」
風箏飛得很高,但那線卻一直在小兒手中,上上下下的牽扯,風箏也跟著一上一下,春日融融,綠柳垂垂,銀鈴似的笑聲灑滿了整個河堤。
鳳娘眯起眼睛,著迷的看著那些五彩斑斕的風箏,也不知道是看人還是看風箏,她喃喃道。
「真好啊!」
宋延年踩過剛剛探頭的綠草,坐在了鳳娘旁邊。
他跟著看了一會兒風箏,這才遞了一包油紙包裹的食物過去。
「吃嗎?很香的。」
這是他方才在市集裡買的,王記水煎包,皮薄餡大,焦的那一麵包子,油乎乎又焦香,整個油紙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起碼,鳳娘就心動了,她抽了抽鼻子,伸出一隻髒手想要去拿。
隨即,她好似想起什麼,猛地縮回了手,緊緊的抱住手中的布枕頭,眼睛警惕的看著宋延年。
宋延年輕輕笑了笑,鼓勵的將包子往她面前又伸了伸。
「你不是肚子餓了嗎,吃吧,吃了就好了。」
水煎包的香氣太過霸道,鳳娘終究沒有忍住,她飛快的搶過油紙,胡亂的剝開油紙,將油紙往地上一丟,髒手抓著包子就要往嘴巴里塞。
宋延年伸手,「哎哎,髒!」
隨即他又將手收了回來,沒有再說話,生存都無法保證的人,說髒就是他矯情了。
宋延年笑眯眯的看著鳳娘大口大口的吞噎著水煎包。
在看到她明顯被噎住的表情時,他有一絲苦惱。
方才走的匆忙,忘記帶一竹筒的豆漿了。
他絮絮叨叨的說著水煎包和豆漿的美味,很快,鳳娘便在他的囉哩囉嗦下平靜了下來,不再繃著身子大口咬包子。
宋延年滿意:「是嘛是嘛,這樣才對。」
他伸出右手,空氣中凝結起一顆透明的水團,裡頭的水流微微晃晃。
宋延年將這顆水團遞到瘋娘嘴邊,「來,咬一口你就不噎了。」
鳳娘著迷的看著陽光下璀璨剔透的水團,喃喃,「好漂亮。」
宋延年想了想,又加了道靈符,這才將固形的水團塞到鳳娘手中,「那你自己拿著吃。」
因為符籙的原因,水團離開宋延年的手,也能維持住那圓圓的一團。
鳳娘目光有些呆滯的咬下一口水團,「啊,暖暖的。」
宋延年笑道,「自然,水還是要燒開了喝嘛!」
他笑著伸出手,小聲安撫道,「別怕,我沒有惡意。」
許是水煎包和水團的原因,也可能是宋延年那一身鍾靈毓秀的氣息十分平和,鳳娘對於宋延年伸手將她的手抓住,並沒有像以往那樣排斥掙扎。
她抱著布枕頭,靜靜的看對岸小兒們歡快的放風箏……
宋延年牽著鳳孃的手,一道道靈韻如入水的魚兒,靈活的穿梭在筋骨血脈中。
中間,他抬頭對鳳娘笑笑,「沒事呢,鳳娘很健康。」
他沒有說謊,這幾年的流浪生活,雖然虧損了鳳孃的根底,但她的生機還是濃鬱的。
他在裡頭聞到了山神的氣息,很淺很淡,如一根細草,柔弱卻又堅韌的盤在鳳孃的兩眉之間一寸進的明堂中。
他仔細替鳳娘檢查過,她的魂和身體都沒有問題,看來,她的瘋癲是痛苦太過於清晰,自己不願清醒罷了。
宋延年看著鳳孃的眼下,那裡的淚堂位由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