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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辰鈺定定的看著宋延年,「我道是誰,原來是咱們的案首宋秀才啊。」
他語氣裡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也許是羨慕又或者是嫉妒,陰陽怪氣的。
宋延年皺眉。
林辰鈺不再說什麼,他甩了甩袖子,沖坐在地上的白良寬丟下一句。
「下次見到這樣的事,你有多遠就躲多遠。」
「自己沒有本事又沒有一個好爹,憑什麼做好事,你瞧瞧你現在這狼狽的樣子,關茅房的滋味不好受吧。」
提起茅房,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臉色有些難看又陰沉的看向府學正中央的方向。
總有一天他會讓所有人明白,輕看了他,是要付出代價的。
半晌,他回過頭繼續看面前兩人。
「也罷,看在你到底幫了我的份上,作為過來人,我提醒你一句。」
「接下來的日子你要多加小心了,只是一次關茅房和一頓打,這事沒有完,那些人心眼小著呢。」
「有什麼事受著就好,反抗只會讓你更加遭罪,他們折騰你幾次,沒意思自己也就散了,還有宋秀才,你要是想平平安安的求學,就別多事。」
林辰鈺說完這話,轉身就走了。
……
宋延年坐在白良寬的旁邊,問道,「你被誰關茅房裡了?」
「還被打了?」
他去掀白良寬的衣服,裡頭卻沒有青紫,只是宋延年眼睛毒辣,一下就看出了不同於周圍肌肉的一些紋理。
「唔,這裡?」
他一按,白良寬就嚎了起來,「痛痛痛!」
宋延年:……這還是行家出手啊。
白良寬將自己的衣袖扯下蓋平,他看著地上的泥土,眼裡有些失神。
「這可怎麼辦喲!」
他被林辰鈺最後的話嚇著了,手指無意識的在地上摳出一條條印記。
只聽他嘀嘀咕咕,裡頭全都是煩惱,「真是我多事了?」
宋延年只得再一次詢問,「出什麼事了?」
又過了片刻,白良寬將心情調整的差不多了,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和宋延年說了一遍。
原來,就在兩日前,白良寬無意間在涼亭那邊撞見了幾個學子將林辰鈺圍在中間,幾人推推搡搡的,其中一個錦袍秀才,還笑著拿茶水往林辰鈺頭上倒,林辰鈺一聲不吭的受著了。
白良寬氣憤:「哪有這樣侮辱人的,我也是一時看不過眼,便回了學堂找訓導。」
「那天剛好是陶訓導當值,陶訓導人好,他一聽我說的話,立馬就跟著我來到涼亭那邊,正好將他們欺負同窗這事抓了個正著。」
陶訓導在家中雖然是個耙耳朵的,但他在學校裡卻不軟弱,直接就將幾個鬧事的學子狠狠的批了一頓。
秀才的歲試和科試是方學政在主持,成績也是由方學政定奪,但平日裡在府學中,卻又是訓導們在教導、管教秀才。
雖為訓導,實質卻是先生。
所以,那幾個學子雖然面色不甘,卻還是低著頭聽陶訓導教訓人,最後更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對林辰鈺道了一聲歉,答應寫千字的懺悔書。
白良寬:「哪裡想到他們受到懲戒心裡不甘願,又不敢沖陶訓導生氣,便記恨上了我。」
「今天,他們幾人趁著茅房人少,將我關在茅房裡打了一頓,他們一邊打一邊罵,嘲諷我是肥豬廢物,後來還將門鎖了……」
白良寬想起這事,眼裡有著明顯的驚懼。
「那伍秀才說了,下次見到我還要打。」
宋延年聽得氣憤,「走,咱們和訓導們說去,府學是學習的地方,還輪不到他們如此猖狂。」
白良寬卻不肯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