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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宋延年已經在府學裡渡過了月餘時間。
府學裡有甲乙丙丁四個班級,各個班級的進度不一樣,甲班最優,乙班次之……丁班最次。
像他們這樣剛剛入學的秀才,暫時都被編入丁班,下一次的排班,要等月考之後。
所以,為了考取甲班,大家都卯足了勁。
今日授課的是陶舉人,陶舉人是個留著整齊山羊鬍的中年漢子,他性子有些內斂,還是個出名的耙耳朵,據說他家夫人極兇。
曾有人問他為何如此怕夫人,他倒是不在意的笑道。
「因為愛重信重,所以讓她怕她。」
宋延年對他印象還挺好的。
他學問不錯,性子豁達溫厚又有耐心,府學裡的學生都愛問他問題,所以一到他的課散課時,案臺上總是圍了一堆的學生。
此時就是這樣情形。
「請陶訓導看看這道墨義,學生答得是否妥帖?」一個秀才恭敬的將卷子遞上。
陶訓導接過寫滿墨字的紙張,輕聲將題目念出聲。
「官物有印封,不請所由官司,而主典擅開者,合當何罪?」
「唔,我來看看你答的。」
「……」
宋延年看著圍的水洩不通的案桌,輕嘆了一口氣,看來今日又要問不成了。
他整理完今日陶訓導講的要點,這才收拾書笈,準備回寢室。
因為府學離白馬河還是有一段距離,再加上他想和府學裡的秀才們多交流下學問,思維在碰撞中才能產生火花嘛。
所以,府學開學後,他就從白馬河的小院裡搬出來了。
至於原先的小院子,宋延年將它轉賃給了王昌平。
前些日子,王昌平的文稿大賣,他又領了一筆頗豐的潤筆費,在償還了欠他的三十兩白銀後,還略有剩餘。
銀扇怕他家公子花起錢來沒數,到時山窮水盡又得露宿街頭,他硬磨著王昌平交了賃銀,一下就交到了明年四月份。
宋延年都佩服銀扇了。
他走的時候,王昌平拍著胸膛說了,這屋子只要他賃著一日,隔屋就一定是宋延年的,叫宋延年旬假的時候,一定要回來居住。
就連銀扇,也是淚眼汪汪的模樣。
第81章
走在府學的林蔭路上,宋延年和迎面走來的同窗點頭致意,這時,身後傳來一聲呼喚。
「哎,延年兄,等等我,咱們一起走啊。」
宋延年停步轉頭,發現叫住他的是丙班的白良寬。
白良寬是上一屆的秀才,和自己住在同一個院子。
他自稱是青魚街包點鋪的少東家,是個老瓊寧人了,今年年方十八歲,還未說親。
按他自己的話就是,他爹這輩子估計是包點蒸多了,生的他也似那包點,白胖白胖的,暫時沒有哪家姑娘看的上他。
白良寬人如其名,性子質樸良善,他見宋延年獨自一人在瓊寧求學,整個府城相熟的只有兩個老鄉,難免心生憐惜。
這月餘裡,對他頗有照顧。
宋延年應了一句良寬兄,便停下腳步站在原地等他。
白良寬一路小跑過來,他體位大,跑起來就像一座小肉山,臉頰的肉亂顫,噸噸噸的帶動了地上的塵土。
只是這麼一小段的跑動,就跑得氣喘吁吁,面色潮紅,額頭隱隱有汗珠沁出。
白良寬喘氣:「延年兄,咱們一塊去飯堂吧,今天是郝大廚掌勺,你還不知道吧,這郝大廚有一手絕活,他啊,能將素菜做的和肉一樣香。」
「走走走,遲了該被他們搶完了。」
話說完,他就將手搭在宋延年肩頭,一副哥倆好的模樣,興致高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