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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張銘很快就靠近宋四豐,一路並沒什麼異狀,眾人提著的心這才放鬆了一點。
「放繩放繩,繼續放。」褚懷京指揮著幾個拽繩子的都頭,好在繩索夠長,張銘順利的靠近了宋四豐。
「四豐叔公,四豐叔公,是我啊,張家大郎張銘!」人沒到,張銘就衝著宋四豐喊道。
心神恍惚的宋四豐還以為是自己聽錯,待人靠近,定睛一看,這才發覺不是自己的錯覺,「張銘啊。」
再一看他一身的裝備,還有遠方岸邊的一群人,知道他這是來救援的。
張銘環顧了四周,河面上除了一些破碎的船木板,什麼都沒有了。
「四豐叔公,發生什麼事了。」又見他已經體力嚴重不支的模樣,連忙推著捆著長繩的葫蘆上前,「快趴在上面休息一下,這裡危險,先隨我回岸邊再說,你趴好,我讓他們拽你回去。」
說完,就要衝岸邊打手勢。
宋四豐抗拒,「不,我不回去!你先回去吧,這裡危險,我還要再找找。」
他至今還不相信,怎麼好好的船,說翻就翻了。延年,他的延年到現在還沒有找到。
宋四豐內心的悲痛的無以言表。
「找誰?」張銘連忙問,「我也幫忙一起。」
「延年,我家延年啊!」只要一提到這個的名字,宋四豐就無法控制自己,老淚縱橫。
原先不怎麼顯老的臉龐,一下子蒼老了許多。再加上不斷的呼喊和潛水,他的聲音已經啞的不成樣了。
張銘聽後一驚,雖然他大部分在安同鎮碼頭附近住著,小源村回去的比較少,宋延年這個名字他還是知道的。
那不是他弟弟張諾的玩伴嘛。
算了算時間,這孩子才四五歲吧。
張銘眼睛搜尋了下四周,這場沉船,成年人尚且難以自保,這麼小的孩童,只怕已經不好了。
可他也不敢刺激精神明顯不對的宋四豐,一個村子出來的,他只能脫了身上的腰舟,陪著宋四豐潛了幾趟水。
再一次將頭露出水面,吐掉口鼻中的水,張銘驚覺不大對勁的地方。
無他,水裡太乾淨了。
他在岸上可是看了個真切,今日這沉船不少,往少了說都有十來艘,那樣,船上的人應該就更多了。
尤其其中兩艘沉船還是三層樣式的大花船。事故發生時還是早晨,想必昨晚宿眠在其中的公子是少不了的。
再加上花娘,船上打雜的,人應該不少才對。
可偏偏,他潛了這麼多趟,一個屍首都沒有看到,這固然有溪陵江水域遼闊又深的原因,但一個都沒見到就有點讓人覺得奇怪了。
「都被吃了。」
張銘猛地回頭,原來他方才將心中所想說出了口。
宋四豐一臉疲憊的趴在葫蘆上,稍做休息。
「被吃了?什麼意思?」張銘遲疑道。
「這水裡有一隻大龜,大概有老家祠堂那麼大吧,它把船顛翻後,又將落水的人都進吸進嘴裡。」
「連一絲衣物也都沒有吐出來。」
張銘駭然,祠堂有多大,他當然知道,那麼大的龜,簡直聞所未聞。
他神經的往水面看了看,又抓緊了繫著長繩的葫蘆,憑空打了個激靈。
剛才能給他安全感的葫蘆也沒有效果了。
「你快先回去吧,沒得將你也賠在這水裡。」宋四豐對張銘說道,眉眼黯然,「你如果出事了,你爹孃該多怎麼活。」
張銘沒有接話,這四豐叔公說的是他爹孃嗎?分明是他自己啊。
「四豐叔公,我們一起回去吧。」張銘真切的說,「太危險了。」
宋四豐沉默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