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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四豐無聲嘆息,站起了身子抖了抖腳,手中比劃著名車輪子滾動的動作。
「媳婦,講點道理好吧,你這些車軲轆話從昨天講到現在。」
「我又不是個傻,這麼多趟聽下來,還有啥聽不懂的。」
淘了淘耳蝸子,小聲嘀咕,「你說得不累,我聽著都累了。」
眼見著江氏的臉色又要不好起來,宋四豐連忙道,「我去喊上延年,船老大馬上就要來了,可不好叫人家多等,得趕緊出發了。」
說完,一個箭步的就要躥出家門。
「哎,回來!」江氏提高了聲音。
隨即轉身從屋裡拿出了一包松子糖,遞給了宋四豐,努努嘴,「船上無聊,給他帶在路上吃。」
「你怎麼不自己給他?還在生兒子氣啊。」宋四豐接過糖,隨手往懷裡一揣。
「我跟你說,兒子這一去學堂,可沒有這麼快回來,這學堂啊,聽說是一旬才一日假期。」
「整整十天,你一個人在家,巴著盼著,一日日數著他回來的日子。」宋四豐故作嘆息,「可憐嘍。」
真心的說道,「你這時候還和他生氣,多不值得啊。」
江氏甩了甩手中的布,擦著桌子沒有吭聲。
宋四豐忍了又忍,沒有忍住,「媳婦,你這桌子從剛才開始,已經擦了四趟了,這桌子要是有臉皮,都能給你擦禿擼了。」
江氏丟開手中的布,手插在腰上,回頭噴宋四豐,「你管我擦幾遍,老孃的桌子,愛擦擦就擦。」
宋四豐抹了抹臉,退避三舍,「可以可以,你繼續。」
說完,片刻後又覷了他媳婦的臉色一眼,接著說道。
「不過,說真的,你還真在和孩子生氣啊。嗨,你說都這麼多天了,孩子一天天的偷偷扒著門看你,你也狠得下心不睬他。」
這話似乎是踩到江氏的痛處,一直不吭聲的江氏反唇相譏。
「他都狠得下心,我怎麼就狠不下心了。」江氏神情憤恨,「我只要一想到那天找不著他的情形,這心啊,就像被刀刮一樣,生疼生疼的。」
「不冷著他,他怎麼知道錯誤。」
「好啦好啦,這次是延年的錯,我也打過罵過了,他也認錯了。你啊,就不要和他犟著。」
「孩子都要去學堂了,別讓他不安心。」
江氏在宋四豐的勸說下,半推半就的一起去了老江氏那邊,將宋延年接了回來。
看親娘終於和自己說話了,宋延年滿心歡喜,前前後後繞著她說一些逗趣的話,一會兒一口娘,親暱粘人的緊。
江氏心中最後一點鬱氣也消散了。
蹲下身,替兒子整了整跑亂的衣襟。
聲音還是有些崩,「去了學堂裡,要聽老師的話,可不敢再搗蛋了。」
宋延年連連點頭。
宋四豐抹了抹額上的汗水,心道,這氣氛總算是正常了,這兩天夾在中間的他,容易麼。
「船來了,船來了,快走吧。」旁邊的老江氏連聲催促,轉過頭對著河岸的船隻用力的揮舞手。
船老大慢慢的將船駛向河邊,將船停泊在一個大石頭旁。
宋四豐搭了一把手,將一個約莫四寸寬的木板架在木船和石頭之間。
一手提著行李,一手夾著宋延年,跨步走上了窄木板,船體隨著他的動作,在水中晃了晃。
「都回去吧。」宋四豐擺擺手。
坐在烏篷船上,宋延年興奮的趴在船沿邊,聽著船行的嘩嘩水聲。
溪陵江很是廣闊,小源村卻很小,很快,疾行的船就將小源村拋在後面,消失在視線中。
「娘他們還沒有走。」
宋延年扒著船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