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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今比她更需要他。
李建深的手一頓,抬起頭來,說了句:「好。」
然而李建深並未將周瑞之帶走,他離開那日,青葙坐在廊下,抱著雙膝不說話。
周瑞之遠遠學著她坐下,道:
「老夫早說過了,這年輕人倔得很,說什麼要我好好照料小娘子的身體,直至完全康復,旁的一概不要管,否則就要拿我問罪。」
他搖頭輕嗤一聲。
「慣會嚇唬人。」
青葙聽著他喋喋不休,將腦袋放在膝上,望著不遠處牆上的爬山虎,忽然覺得院子裡空落落的。
歷經半年,大周的太子終於再次回到長安,長街上禁衛軍開路,兩側士兵整齊依次排開,為李建深清理一條暢通無阻的大道來。
待皇家車隊走遠,跪在街道兩側的百姓方才起身,各自用長袖掃落膝上的塵土,小聲道:
「哎,太子離開長安這麼久才回,這是去哪兒了?」
「說是去關東巡查。」
「什麼巡查,那只是名義上的,其實咱們殿下是去找王娘子,就是前太子妃去了。」
「啊?此話可當真?」
「自然當真,都傳遍了,你們竟不知道?」
「到底怎麼回事?兄臺給講講……」
幾個人熱火滔天地交談著,全然未曾看見離他們不遠處的盧聽雪臉色多難看。
婢女煙雨小心拉了拉她的衣袖,道:
「娘子,咱們該回去了。」
有人認出了盧聽雪,拿著團扇捂嘴交談,狀似不經意地往她這裡看。
盧聽雪兩隻手緊緊攥在一起,並未去接煙雨遞過來遮面的冪籬。
半年了,李建深離開長安已經半年了,這半年來,她被扔在這裡,半點沒有他的訊息。
每日裡派人去打聽,也只是被搪塞幾句:
「殿下在辦公務,娘子還是不要打擾為好。」
辦公務,辦公務需要到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去麼?不過是因為王青葙在那裡罷了。
昔日不受寵的太子妃被太子天天圍著轉,而她這個往日明面上『得寵』的青梅竹馬反倒被棄若敝履。
不知多少人看她的笑話。
然而盧聽雪在乎的壓根不是這個,她在乎的是,李建深忽然冷落她,是不是發覺了什麼。
在他離開長安的日子裡,她整日戰戰兢兢,心裡總是一些不好的預感。
可李建深除了不大理會她之外,並沒有對她做旁的,因此她倒漸漸放心下來。
只是這次他回來,還是要想法子再接近他才是,否則一些事便不好辦了。
盧聽雪鎮定心神,道:「打聽出來了?」
煙雨小聲湊近:「是,明日正午,魏小侯爺要在侯府為太子殿下接風洗塵,奴婢給偏門的小廝塞了足足的銀子,明日娘子換衣進去便是。」
盧聽雪點頭。
李建深回來,瞧著也不會來主動找她,她需得使些手段才成。
末了,她接過冪籬帶上,任它將她從頭到腳遮得嚴嚴實實。
然後扶著煙雨的手輕移蓮步,待走到自家馬車前,方才將冪籬摘下,道:
「端州可來信了?」
煙雨扶她上馬車,自己也踏上腳蹬。
「來了,說是北邊有異像,叫娘子仔細東宮近日的動靜,知道娘子許是不願,但到底為家裡想一想。」
盧聽雪這回沉默片刻,說了句:「知道了。」
煙雨見她臉色不大好,便道:
「娘子何必給王青葙寄那封信,她如今在太子跟前得臉,若是說上一兩句,您如今可不吃虧?」
馬車行進,盧聽雪鬢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