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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坐這兒。阿姨給你刮完痧,拿兩瓶藥湯回去。喝完倒頭睡一覺,下午肯定好。&rdo;
金何坤笑,覺著阿姨說得挺玄乎,西醫都不敢這麼打包票。但他有求於人,只聽話地撩起衣服,將後背交給阿姨。
&ldo;阿媽人很好,仙本那的潛教基本認識她。上世紀移民過來,華裔,做私房菜很出名。沒有選單,做什麼吃什麼。她的藥湯救過很多人,刮痧也算門手藝。耐心善良,一生向佛,積德。&rdo;
陳燕西帶著金何坤回旅店,將人扶上床。他給坤爺捻好被子,提起阿媽,聲音溫柔。
&ldo;你要想吃她做的菜,我去預訂。早點好起來,明天帶你去。&rdo;
刮痧後,渾身睏倦乏力。金何坤不太記得自己是如何回到房間,又怎麼躺在床上。
更不知,是否因生病而產生幻覺。
陳燕西眉眼溫和,語調緩慢且舒服,一如清風過境。
金何坤挨著枕頭,沒幾分鐘,睡意濃濃。這覺挺沉穩,許久了,頭一遭沒做夢。但他又似清醒,隱約感到有人在房間走動。
小時候身體好,金何坤高中那會兒從不穿內衣秋褲。薄薄一層毛衣,再罩個棉服,勇於同寒流作鬥爭。為耍帥,打籃球得脫光晾肉,以收穫球場邊男女生的口哨。中二得不行。
再後來長大些,選好就職方向,身體健康是第一保證。
他從未大言不慚什麼夢想,倒是執著地愛著那片蔚藍天空。金何坤算是子承父業,從航空學院畢業後,順理成章地走上了飛行員崗位。
一次次起飛降落間,也沒見著有何大病。
他似金剛附體,不知倒下為何物。死抗著,總會出問題。
這一場突如其來,且勢頭洶洶的感冒發燒,輕而易舉將他攻陷。多少有些丟人。
&ldo;可能是心裡防線一鬆動,免疫力也跟著下降了。病來如山倒,有時還得服氣年齡。&rdo;
金何坤坐在副駕駛,開啟窗戶,手裡拿著點燃的煙。不抽,等它隨風燃盡。
阿媽沒騙人,自下午兩點醒來時,金何坤渾身大汗如雨下,輕鬆了。高燒轉為低燒,他一側頭,瞧見正在窗邊做瑜伽的陳燕西。
陳老師背對他,裸著半身。體式動作進行完最後一組,挺了脊背做呼吸調整。那寬肩窄腰,腰窩極其打眼。
據說練瑜珈的人,身體多柔軟。
金何坤咽口唾沫,覺著溫度又起來了。
他沒燒傻,迷糊間有人給他量體溫。動作柔緩,怕驚擾了他。金何坤還記得,那人指尖的溫度些微發涼,帶著淡淡煙味。
聞著舒服又安心。
陳燕西一直沒走,他說不清箇中原因。可能是昨晚雨中驚魂一吻,把他多年來沒跳過的春心,弄得蠢蠢欲動。可能是師德作祟,無法任由學員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國外,生病無依。
理由越多,越搞不懂自己在想什麼。
但毫無疑問,金何坤是迷人的。
陳燕西又不是瞎子。
&ldo;本想讓你在旅店休息,不過太無聊。帶你出來透透氣兒,也難得有機會。&rdo;
陳燕西借了阿媽兒子的車,載著金何坤去閒逛。
&ldo;明白人&rdo;能做到這程度,也就他獨一份兒。
金何坤沒忘記攜帶藥湯,保溫杯攥在手裡,跟保命符似的。
&ldo;你不是這兩天有事?&rdo;
陳燕西以膝蓋抵住方向盤,不寬不窄的道路上車流稀少。他從包裡摸根煙,又不慌不忙地尋找打火機。
&ldo;本來要去接朋友,他們臨時改計劃,不來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