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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司丞。&rdo;徐賓決定先緩和一下氣氛。

李泌打量了他們兩個一番，冷冷道：&ldo;如果你是問張小敬的事，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誰給崔器下的命令。&rdo;

姚汝能和徐賓一下愣住了，原來這不是李泌下的命令？

那會是誰？整個靖安司有資格給崔器下令的，只有司丞和靖安令，可賀監已經返回宅子去調養，絕不可能趕上這邊的瞬息萬變。要說崔器自作主張，他哪有這種膽子？

李泌陰沉著臉一揮手：&ldo;這裡不是談話之地，先回靖安司。&rdo;

此時西市的居民和客商們正從四面八方聚攏過來，對著河渠議論紛紛。剛才一連串騷動的動靜太大，把這些觀燈的人都給招過來了。西市署的吏員在拼命維持秩序，可杯水車薪。這種場合，實在不宜談話。

靖安司與西市只有一街之隔。李泌一行人走過街口，看到一大群僕役正在清理那幾具狼衛的屍體。麻格兒肥碩的身軀如山豬一樣躺在平板車上，眼睛瞪得很大。幾個平民朝他厭惡地吐著唾沫，卻不敢靠近，遠遠拿柳枝在周圍拋灑著鹽末。

這些糙原上的精銳，如今就這麼躺在長安街頭，如同垃圾一樣被人厭棄。姚汝能對他們沒什麼同情，可他心想，幹掉這些突厥人的英雄，如果也是同樣的下場，那可真是太諷刺了。

張小敬對他說的那句話，不期然又在耳邊響起來：&ldo;在長安城，如果你不變成和它一樣的怪物，就會被它吞噬。&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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