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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薛邑月無心瀏覽,她知道他並非單純帶她出來走走的。
“小個兒?”
她邊走邊抬頭看他,那張俊顏上的凝重也未曾消褪。
“你知道,這世上有很多種人,有些人相見不相識、有些人相遇了,有緣相聚卻無緣相知,但有些人得老天爺眷顧,得以相遇相識相知,然而,有時候,緣起緣滅,卻又半點不由人。”
他是在暗示什麼?
“我不知你的過去,但參與了你的現在,像個大哥一樣的照顧你──”
“大哥?!”她頓時停下了腳步,錯愕的看著他。
他閉了閉眼,點頭,“所以,我要跟你說的是,人生有許多的未知,有許多的可能,不該把心思放在無謂的事上,那是浪費生命。”
意思是把她的心思放在他身上就是無謂的事?!薛邑月臉色更加蒼白。他是在暗示他的心事就是她,是她無法掩飾的傾心造成他的困擾,所以他必須小心翼翼,不跟她說太多話,免得她誤會,讓她愈愛愈深,無法自拔,成了第二個何香蓮?!
“我聽懂公子的意思了。”心沉甸甸的,從來沒這麼難受過。
“嘿,主子真是偏心,出來走走也沒叫我一聲。”許昱突然從兩人身後冒了出來,還怪聲怪調的埋怨。
司宥綸沒有點破,他早知他偷偷的跟在他們身後,所以這一路上自己跟小個兒說了什麼,他是一字不漏的全聽進去了。
“小個兒,那兒有我最愛吃的豆腐腦耶,主子討厭吃,你陪我去。”許昱也不管她的意願,逕自拉著她的手就往前跑。
司宥綸看著兩人的身影,淡淡一笑。也好,許昱懂得轉換她的心情,這小子成熟不少。
“我不想吃。”薛邑月硬被拉到攤位坐下,但她一點胃口也沒有,一雙眸子仍盯著消失在人群中的男人背影。
“甭看了,我都看不見主子了,你看得見?”許昱將豆腐腦移到她面前,“吃吧,天涯何處無小草,主子早被訂走了,你別怪他,他絕對是為你好。”
她一愣,“你怎麼──”
他尷尬一笑,笨!這下自露馬腳了。“哈哈哈,快吃快吃!”
她也感到困窘,便低頭喝了一口豆腐腦,原本就冰冷的心,此時更是凍得發寒。
自從司宥綸將話挑明瞭說後,薛邑月在面對他時反而感到不自在,整個人變得更靜了。
今天,他們來到一個叫青東縣的地方,遇到了一群剛自私塾下課的學子,其中幾人正吟著《中庸》裡的一段,“或生而知之,或學而知之,或困而知之,及其知之,一也……”
“老天爺,那麼多個‘知’,念得我頭都昏了!”
許昱仰頭一翻白眼,但想了想,又意有所指的看著主子跟小個兒,“若讓我成了‘先知’,看看月老有沒有忘了綁線,那就好了。”
司宥綸跟薛邑月都沒有說話,最近兩人像在比賽誰當悶葫蘆當得最稱職,最可憐的就是許昱,他有許多時間都得自問自答,不然,他們這三人行就像處在冰山裡一樣,冷得老教人發抖。
他們住進了一家客棧,因為有兩個悶葫蘆在,所以許昱作主要店小二把晚餐擺到三人房門外的一個小花園裡,至少這兒頭頂上還有夕陽餘暉,樹上還有小鳥叫,晚一會兒還有夜蟲合唱的夜曲,怎麼樣都比兩個悶葫蘆要好嘛。
只是三人靜靜的用餐,許昱卻邊吃邊嘆氣,因為天空沒一會兒就黑了,店小二雖提了油燈來,但這會兒鳥也不叫,夜蟲還沒起床,也沒叫,那那那……只能他叫了。
“咕咕咕咔咔咔……答答答……”
“你幹什麼?”司宥綸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厚!主子,你總算出聲了,我以為你跟小個兒的喉嚨都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