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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幾聲清脆的聲響,穿破了夜的寂靜,打亂了兩顆強忍的心,她哭了,淚水打在了下方的芭蕉葉上。
堅韌如她,從來不願流淚,不肯示弱,強忍之下,撐不住的便是身體,狠狠的大病一場,總會煙消雲散,而如今病無可病,眼睛都忍不住了。
思緒迴轉,往事一幕幕在腦海浮現,海家村裡,他們相知相許,一起作過畫,林間散過步,賞過日出,教過孩子。
在她的攬月閣和衣而眠,臨窗梳妝,互訴衷腸,在他的太宰府中,相偎觀荷,談笑風生,被她那一身紅衣所驚艷。
還有臨都郊外的楓樹林中,他被她戲弄,歡聲笑語,追逐嬉鬧,還有揹她爬上穿雲峰,期待著未來,享受著現在。
赫連鳴謙在回憶中心緒翻湧,但他也只願意回憶到此,一想到這些美好的日子,再也不會有了,他心如刀割,此時他悲痛之中有了一股莫名的不甘,他不甘心就此與她形同陌路,再無瓜葛。
赫連鳴謙恍神之際,不自覺的腳下用了力道,身體騰空朝著那窗稜飛去,哐當一聲,那敞開的懸窗突然關上,赫連鳴謙只是附在了那窗欞的一道剪影上,透著一層窗紗,無言相對。
她一定是恨透了他吧,連看他一眼都不願了,終是自己栽下的惡果,又能怪的了誰呢。
他有千言無語想要跟她說,可如今半個字都出不了口,或許是覺得她不願聽,或許是他不知該從何講起。
說聲抱歉,對於當初的情深似海顯得太不值一提了,說他身不由己,明明是他怯懦。
這樣的開口狡辯豈不是自取其辱,或許說一句,情深緣淺,還不是在對方來不及癒合的傷口上再添一刀,聰慧如她,定是明白相見爭如不見,倒是他,總是一錯再錯。
赫連鳴謙頹然從窗欞上飛身下來,停留在紗窗上的剪影一晃而消,他的視線依然久久移不開,他怕他這一移開,連她那一絲氣息也捕捉不到了。
以前他只知自己對錦月是動了情的,卻不知陷進去,便再也解脫不出來,他的餘生怕是就要為他,那一念之差承受無窮無盡的煎熬。
室內的燭光微微晃動,桌案上的銅鏡印出那雙通紅的眼眸,跟被淚水打濕的臉頰,錦月慢慢蹲下身去,抱住了自己的雙膝,許久之後,錦月低聲喃喃一句。
&ldo;茜紗窗下,公子無緣。&rdo;
不是都說有情人終成眷屬,不是都說念念不忘必有迴響,不是都說永老無別離,萬古常完聚,但為何命運獨獨對她這般苛待。
別具聰慧又怎樣,洞悉天意又怎樣,還不是受盡命格的擺布,半分迴旋的餘地都沒有。
自五歲起,她便是知曉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是必須握在手裡的,什麼是該捨棄的,但此時,她憎恨自己能把一切看得通透,因為眼前的一切越是清晰明朗,她就越是錯不得。
此時她有些羨慕傅風致,那個即使赴湯蹈火,傾盡所有,也要守在所愛之人身邊的女子,但她不能,她背負著天理迴圈,動之一發,牽動全身。
篡改命格的之事,葉家人不是沒人做過,一千三百多年前,當時的天朝還不是現在的天朝,葉家世世代代佔據國師的高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何其顯赫,何其尊貴。
不抵相思半 第三百八十四章:悠悠生死別經年
不幸的是,當時葉家先祖與當朝的皇后相遇相知,經歷了一番來自各方面的阻擾,雙雙殉了情,而當朝的帝王經如此奇恥大辱,一氣之下英年早逝。
強行結束自己的生命,確實是最容易的解脫方式,但這場與命格抵抗的下場便是,天朝未來真正的帝王喪失了出世的機會,年僅六歲的淺夏鳳棲女帝繼位。
而不巧的是,這鳳棲女帝本身帶著困死情劫的命格,根本